“那么，我们先吃饭吧，”维吉尼娅说道。
艾瑞克点了点头，站起身朝餐厅走去。
已经深夜十点多，维吉尼娅穿着睡衣，怀里抱着一个抱枕靠在大床上，看着艾瑞克依旧在走来走去地对着手中的名单打电话。
“……这个我不管，没有安排在明天上午已经给了她们足够的时间了，如果她们不能来，那只能说遗憾……明天我就会将《本能》的女主角定下来……对，当场，纽约那边一个小时前还打电话过来，罗伊斯他们已经在纽约等了一个星期了，两位主角也都过去了，我不可能再浪费时间下去，就这样，我挂了。”
长出了一口气。艾瑞克收了线，将电话放在床头的座机上，才有些疲惫的栽倒在床上。伸手搂住维吉尼娅软软的身体，贪婪地嗅着女郎身上的体香。心里的烦躁顿时消散了不少。
维吉尼娅小手轻轻为艾瑞克按摩着太阳穴，轻声道：“艾瑞克，一定要这么急吗？你已经这么出色了，何必把自己搞的那么累。”
“这些原本都只是上半年的计划，可惜因为年初的那件事，白白的浪费了三个多月时间，现在才会变成这样，”艾瑞克解释道。语气有些有气无力的：“总感觉时间太紧，想做的太多。”
“真希望我能帮到你，可惜我什么都不会，”维吉尼娅轻声道。
艾瑞克笑了下，将女郎的腰肢搂的更紧了些：“其实你能帮我的，做我的大抱枕吧，我喜欢抱着女人睡。”
“只是抱着睡吗？”女郎语气暧丨昧地说道，伸手按灭了卧室里的灯光，房间里顿时昏暗了下来，因为隔音做的非常好。外面虽然有风，却不会有海浪声传来，周围寂静一片。
“是啊。只是抱着睡，”艾瑞克就女郎搂在怀里，脑袋靠在维吉尼娅饱满的胸口说了一句，不知不觉，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女郎怔怔了一会儿，才有些怜惜的拉上了被子给两人盖上。
……
萤火虫的试镜室内，穿着简单外套的女人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一脸轻松地翘起长腿。自顾自的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满不在乎的笑意。
“这里不能抽烟，楚梅小姐。”摄影机后面的助理对着台词开口说道。
女郎风情万种的瞟了一眼助理的位置，说道：“你们要做什么，起诉我抽烟吗？”
女郎说完，将香烟点上抽了一口，吐出淡淡的青烟。
短暂的安静之后，助理再次说道：“能告诉我你和巴兹先生的关系吗？”
“我大概和他保持了一年多的性丨伴侣关系，我喜欢和他做丨爱，他不怕进行新的尝试，我喜欢那种男人，能够给我很大的快乐，”女郎一边抽着烟，一边毫不掩饰地诉说着自己的欲丨望。
“你们玩过s丨m吗？”助理再次问道。
女郎依旧保持着微笑：“你猜的没错。”
“你会把他绑起来吗？”
“不会，”
“你从来没有绑过他吗？”
“没有，”女郎再次否认：“强尼喜欢用自己的双手，我喜欢他的双手。”
女郎说完这句台词，助理正要继续下去，艾瑞克却开口打断：“好了，就到这里吧。”
坐在椅子上的女郎顿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同时心里又有些报怨，萤火虫给的准备时间太少，她上午接到试镜邀请，匆匆赶来，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不过，虽然心里报怨，女郎却不敢当着当面青年的面透露出来，不然的话，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威廉姆斯先生，我想，我可以再试一次。”
“不必了，”艾瑞克道：“尼尔森小姐，虽然你的外形非常适合凯瑟琳.楚梅这个角色，但是，你的表演却让我看不到太多凯瑟琳的气息，你刚刚表现的太收敛了，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走独木桥，我理解这可能是因为你准备的时间不够多。但是，最致命的一点，我没能从你身上看到潜力，一种能够释放出凯瑟琳那种女人气场的潜力，所以，我只能说抱歉。”
艾瑞克如此耐心解释一番，女郎虽然依旧有些不甘心，却也没有再要求什么，起身道谢之后，失落地开门离去。
等女郎离去之后，杰弗里才忍不住开口道：“艾瑞克，我觉得，你的情绪不太对，你太急躁了。要不我们休息半个小时吧，也给那些女演员再多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反正现在只剩下11个人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全部完成试镜。”
艾瑞克叹了口气，看了看手表，确实时间还足够，他刚刚已经当场淘汰了八个试镜者，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么今天将一无所获，《本能》女主角将继续搁浅下去。
“通知她们，休息半个小时。”艾瑞克站起身，对杰弗里道：“我出去透透气。”
“嗯，去吧。”杰弗里点了点头。
艾瑞克开门出去，原本坐在走廊长椅上等待着的试镜女郎们看到他出来。都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休息半个小时，你们可以去那边的会议室里再准备一下，”艾瑞克开口对众女说了一句，然后向走廊的另一边走去。
剩下的女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有好几个都跃跃欲试地想要追上去，但最终都没有动作。
来到走廊尽头地洗手间，艾瑞克刚想进去洗把脸清醒一下，一个女人突然从里面走出来。刚好撞在艾瑞克身上，因为没有站稳，摔倒再来地上，艾瑞克也退后一步。
女郎原本有些生气，看到是艾瑞克之后，慌乱地站了起来：“i’m-sorry，威廉姆斯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是我不对，”艾瑞克摇了摇头。打量着对面有着很特别的眼睛的女郎，道：“你叫乔安娜.帕库拉？”
女郎眼睛亮了下，很快点点头：“是的。威廉姆斯先生，想不到你认识我，对了，那边试镜……”
“休息半个小时，你可以多准备一下，”艾瑞克说着，心里微微动了动，道：“帕库拉小姐，可以在说一遍吗？”
“什么？”女郎听到试镜暂停。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她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就是。你刚刚的第一句话。”
乔安娜.帕库拉想了想，虽然不明其意。还是说道：“i’m-sorry……”
“对，就是这句，再说几遍，”艾瑞克靠在拐角的墙壁上，低头自顾自地掏出了香烟点上。
乔安娜.帕库拉听到艾瑞克让自己连续道歉，顿时感觉心中一阵忐忑：“威廉姆斯先生，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
“错了，不是这句，”艾瑞克摇头道。
“i’m-sorry，i’m-sorry，i’m，sorry……”女郎紧紧捏着手中的红色小皮包，嘴里反复重复起来，她觉得眼前这个年轻导演真是太变丨态了，自己只是不小心和他撞了一下，就这样折腾自己。一时间，乔安娜.帕库拉觉得今天这个角色肯定与自己无缘了，想要鼓起勇气拂袖而去，但心里依旧带着一丝期待。
“好了，停吧，”艾瑞克终于打断了女郎的重复：“口音不对了，不好听了。”
“……”
“我昨晚看过你的资料，你来自波兰，曾经还是波兰国家话剧院的演员？”
“是的，”女郎点了点头。
“为什么会到美国来，国家级的话剧院总比在好莱坞做一个三流的小演员强吧？”
乔安娜.帕库拉沉默了下，才说道：“因为政丨治原因……”
艾瑞克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他对政丨治一点也不感兴趣，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乔安娜.帕库拉，对方和《本能》原版的女主角莎朗.斯通同岁，，不过相比起来，莎朗.斯通却比面前的女郎要显老很多，要说女郎现在二十出头都有人相信。
“真看不出来，你已经三十三岁了，”艾瑞克感慨地说道。
乔安娜.帕库拉却表情却有些黯然，女人总是不太喜欢关注自己年龄的。
更何况想想这些年都境遇，真有些悲从中来的感觉，她1980年因为波兰的政丨治动荡，一度被软禁，好不容易移民到美国，那个帮助她移民过来的男人却没有再管她，反而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了。
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好莱坞飘荡，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孤魂野鬼，去年虽然在一部低成本的恐怖片里出演了女主角，但那部电影却只拿到一百多万的可怜票房，没有给她的事业带来任何起色。
乔安娜.帕库拉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瞥了眼面前的男人，刚刚明明是他的错，还要自己反复道歉，真是太可恶了，女郎顿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欺负她，眼中不知不觉已经蓄满了泪水。
“额，你怎么了，”艾瑞克看到乔安娜.帕库拉竟然掉起了眼泪，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从口袋里摸了摸，终于找到一张纸巾递了过去：“你别哭啊。”
女郎结果纸巾擦了擦眼睛，但越擦越伤心，渐渐的忍不住哽咽了起来：“你们这些可恶的美国人，当年那个混蛋，把我送到美国，就甩手不管了，你……你也是个混蛋，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你就那样，那样欺负我，你们这些混蛋，都，都欺负我。”
艾瑞克慌乱地抬了抬手，见女郎用不太标准的口音喋喋不休地数落着，终于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提高嗓音道：“好了，停。”
女郎声音一滞，摸了摸眼泪，清醒了一些，顿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很快有些后悔，这一次机会算是彻底泡汤了。
等女郎停下哭声，艾瑞克才问道：“对了，我昨晚没看仔细，你怎么想要演这部电影？”
“什么？”
“我是说，《本能》。”艾瑞克继续道。
“那又怎么了，”乔安娜.帕库拉不解地轻声问道。
艾瑞克想了想，说道：“我不想你出演这部电影，你应该去演跟主流一些的电影，既然你能够进入波兰国家话剧院，想必演技肯定没有问题。”
“你以为我不想演主流电影吗？”乔安娜.帕库拉说道：“但是，我从哪里要这样的机会啊，我参加过很多次试镜，没有一次成功过，他们总是能够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我，我也争不过本土的演员。”
艾瑞克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今天的试镜你就别参加了。”(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