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第一轮活下来的精锐,全都若有所思。而在徐阳逸这个房间之中,已经彻底死寂起来。
“如果我推测没错,还有七分钟打开传送门。”安德烈坐在轮椅上,虽然面无表情,背心的衣服却已经湿透。
没有谁不是如此,那一股恐怖的灵气,蔓延全场,巨大的头颅,没有脖子,就这样从那个百米棺材中飘了出来。
她很美,几乎找不到一丝瑕疵,眼神似开似合,迷离地呼吸着。
“金丹……”徐阳逸已经让安琪儿和赵子七都来到了他的身边,凝重开口:“封印近两千年,没有任何灵气吸收……还维持着金丹境界,她没被封印的时候,是何等可怕。”
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这就像人类遇到了巨熊,不装死,就活不过去。
“滴答……”不知道谁的汗液滴到地面上,竟然在寂静如停尸房的这一层塔中清晰如斯。
“呵……”旱魃微微笑了笑,四面八方,响起一阵海潮一般的“沙沙”声。一片如雾如霭的黑潮,随着这片死亡的声音,舞蹈的毒蛇一般悄然升起。
“本宫……也几千年没有尝到甜点的味道了……”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个动作非常迷人,然而出现在一个悬空的百米头颅之上,只让人感觉寒毛倒竖。
“小心!”徐阳逸,安琪儿,赵子七几乎同时低声开口。
要来了……
一只被困近两千年的僵尸始祖头颅,出现之后,发现周围有一堆新鲜的血食,她会怎么做?
根本不用想!
“那么,能成为本宫的腹中餐,是你们这批后辈的荣幸。”
话音刚落,旱魃的嘴巴猛然张大!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吱!!!”她的下颌仿佛和头骨脱落,直接拉倒了二三十米长!看起来无比恐怖渗人。而她的牙齿,并非牙齿,全都是一排一排的骷髅!
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随着她宣告回归一般的咆哮震荡整个楼层,地面上砖石随着这一吼“轰隆隆”升起,在半空中形成一片石与沙的浮尘。而所有黑色头发,闪电一般朝着全场每一个人射去!
“滋!!”两只鹰身女妖,翅膀早就被加隆打伤,根本逃无可逃,瞬间就被无数头发交错而过。仿佛吊索一样把整个人吊起来,随后“啪!”的一声,四分五裂,鲜血四溢。
“可不能浪费呢……”就在她们被卷起来的那一刻,就放到了那张巨大的嘴上,一缕缕鲜血,随着她们尸体的伤口留下,流入苍白干裂的嘴唇。而那些头发,竟然拧抹布一样将她们残破的尸体绞紧,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沙沙”声,无数的血液顺着残肢被生生拧出。
“止炎之冠!!”一声怒吼,巨大头颅的一侧,漫天火海轰然爆发。一条咆哮的火焰巨龙从火海中轰然升起,展开双翼,将周围数不尽的头发烧成灰烬。
旱魃如水的目光转了过去,闭上嘴唇。鹰身女妖的血液滴在她洁白无瑕的绝美脸庞上,仿佛片片玫瑰飘落。
“调皮。”她微微一笑,随后,无数的头发好似黑色的海潮,疯狂卷向火焰之中!
无穷无尽,连绵不绝,一团团火焰爆发,照耀那一方方圆数百米。然而,前仆后继的黑色头发,让火焰越来越少,越来越暗淡。不到三分钟,那里已经被包裹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茧。
黑茧被头发拉倒半空,悬挂在旱魃的头颅上方。黑色的头发已经地毯一样铺满整个房间,漆黑的乌鸦张开双翼。正中央,绝美的巨大头颅看着嘴正上方的黑茧,微笑着张开了嘴。
越拉越大……最后,猛然跃起,如同黑海中的巨兽,满脸狰狞中一口将黑茧咬为两半!
“噗嗤!”血雨洒落半空,清晰可见,另一半黑茧轻轻颤抖了一下。破抹布一样落下。
“真是……绝顶的美味……”旱魃舔了舔嘴唇,目光看向了另外一边:“这里,好像还有点意思。”
无穷黑色的海洋之中,一行四人,爆发出排山倒海一样的灵力,全速朝着一个地方突进。
徐阳逸一马当先,身上已经布满血痕,那些头发看似柔弱无骨,抽在身上却仿佛刀子一样锐利,他的灵力实在无法在无孔不入,只能尽量避开要害,就是这样,他的背上,胳膊上,已经全都是深可见骨的血痕。
“你真的很蠢。”安德烈在身后淡淡说道:“只要把我,或者这个没用的小孩,这个拖累的女人其中任何一个丢出去,你都能更快地走到那里。”
徐阳逸没开口,一片黑潮迎面而来,他根本不敢动用全部灵力,维持着堪堪能斩断黑潮,又不引起旱魃注意的灵气,险而又险地走着钢丝。
“现在血食充裕,谁都在全力自保。然而,现在越是反抗得大,获得的注意越多。死得越快。要刚刚好不被纠缠,又要确定能冲过去。不过,那些蠢货是不明白的,所以他们会死的非常快……”他悠然看了看表:“最多两分钟后,全场的人都会死绝,然后,她会看到这里。而距离下一次门打开,还有十分钟。并且,这只是我的推测,并不肯定确定十分钟。”
“啪!”还没说完,安琪儿一个耳光就扇到了他脸上。安德烈轻轻抚摸了一下,淡淡道:“只有不理智的人才会阻止人说实话。”
“我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安琪儿收回手,冷声道:“管好你的嘴。”
“你确定?”徐阳逸裂空扬起,斩断前方嘶吼而来,扭曲成蛇的数十米头发,沉声道。
安德烈轻轻舒了口气:“她要杀掉我们轻而易举。然而,她的头发蔓延全场,唯独没有攀上三具棺材,我听说过华夏的传说,有一些猜测。四具棺材,空了一具,其他两具和这个怪物地位应该不相上下,它不会轻易亵渎。只有到了那里,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如果它也敢亵渎呢?”赵子七抿着嘴唇问道。
“反正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不是吗?”安德烈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