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家伙在南非没正当生意,没一份正式工作,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完全靠敲诈勒索、欺压同胞谋生,如果让他贴钱,就等于纵容他继续干坏事。
想在南非办成点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韩博暗叹口气,回头道:“陈伟,我有个朋友打算把唐特公寓买下来,准备把唐特公寓改造成中国商城。以前的那些事你肯定不能再干了,坐吃山空一样不行。改做正行吧,我帮你打个招呼,到时候找间位置好点的商铺,南非钱这么好赚,随便卖点什么都能赚钱。”
“韩参赞,唐特公寓的事我听说过。其实我早想做点正经生意,就是一直找不到门面。”
陈伟是聪明人,不是聪明人也不会在南非混得如鱼得水,岂能听不出韩博的言外之意,岂能猜不出韩博的良苦用心,咧嘴大嘴嘿嘿笑道:“如果能搞到一个市口好的门面,就让我老婆去看店,找两个信得过的黑鬼给她打下手。我只管进货,进完货接着当警察,有什么事您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韩博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可是想想又觉得很讽刺,一个好警察居然要用一个劣迹斑斑的混蛋,不光要用这个劣迹斑斑的混蛋,而且要利用另一个大混蛋的资源解决这个小混蛋的活动经费。
韩博暗暗地想:郝英良,劳资被你利用了,对不起,现在要找回来,让你出点血,反正你有本事赚钱!
陈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趴到窗边看看马上要倒霉的向威,又讨好地说:“韩参赞,您说得那个明哥我不认识,以前没听说过,应该不在西罗町混,但想找着他也不难。”
“说说,怎么找?”
“他是蛇头,吃得就是帮人偷渡的饭,肯定不止送那几个人过来,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捧得出那么多钱偷渡的。他们的偷渡生意做得跟买房子差不多,可以分期付款,先帮你偷渡过来,甚至帮你找工作,该他们的直接从工钱里扣!”
“顺着这条线查倒是个办法,只是我们去哪儿找刚偷渡过来的,偷渡时又没给足钱的人?”韩博若有所思。
“韩参赞,这是南非,不是美国。”
陈伟果然是“地头蛇”,说起这些眉飞色舞:“十个偷渡去美国的,八个去餐馆打工,还有两个不是去成衣厂就是去洗衣店,只能靠打工赚钱;南非不一样,南非黑鬼工钱低,谁会找工钱高的老乡,而且招偷渡过来的老乡有风险,万一被移民局查到多麻烦。”
这番话说得在理,十个南非华人九个当老板,给人打工的极少。
韩博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刚偷渡过来的人想讨生活只有两条路,男的背点货出去摆摊,钱肯定有得赚,就是有风险,搞不好就被抢被劫;女的去当小姐,给人敲背按摩,干这个来钱更快。我说得是没钱的,有钱有亲戚帮忙的不用干这些。”
预备役警察也是警察,况且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把预备役警察干成了“现役警察”,一个不法的“现役警察”。
盯着唐人街按摩院新来的华人小姐和那些背货去危险地区摆摊贩卖的华人小贩,搞清楚他们中谁有外债、谁在拼命赚钱还蛇头的偷渡费用,顺藤摸瓜找到蛇头应该不难。
韩博权衡了一番,沉吟道:“组织偷渡既违反我们中国法律,一样违反南非法律,等忙完眼前的事我去找找移民局。”
陈伟很庆幸自己作出的抉择,眼前这位是什么人,中国驻南非大使馆参赞,既是警察也是外交官,打交道的全是南非警察部门和移民局的高官。如果那天不老实,跟他对着干,把他惹急了,他真能找移民局把自己遣返回去,甚至直接找南非司法部,走程序把自己引渡回去。
对面店里的向威,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等国内的公安一到,先劝他跟他们老家的公安一起回去。如果不听劝,真要走引渡程序,昨天他们跟曲处长聊过,国内正在准备材料,随便可以跟南非政府交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陈伟越想越庆幸,嘿嘿笑道:“移民局肯定想破偷渡案,只是我们华人圈太封闭,他们不会说普通话,逮着的人又不会说英语,在他们眼里中国人样子又差不多,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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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遇到点急事,只有一更,请各位书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