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再抵抗只是徒增伤亡,查登备的家丁们绝望了。他们一个个放下了武器,让李植的士兵们顺利进入了三堂。
三堂里,查登备已经脱了官服,只穿一件搭护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查登备的身边,查云克也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看李植走了过来,查登备已经没有了一丝往日威风,哭着说道:
“大都督!不,太保!太保不要杀我,我老了,没有用了!只是一条贱命!太保不杀我,可以向天下展示仁德!”
李植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如今知道怕了?我以为你还要向天下文官展示你的铁骨铮铮,博取清名呢!”
查登备哭得稀里哗啦的,说道:“查某不要清名,只求大都督饶恕性命。此次抗税,我从头到尾就没有谋害大都督的意思,种种手段只是希望大都督不要征商税。如今太保大获全胜,又何必夺取查某的性命?”
李植冷冷看着查登备,说道:“你眼中只有私义,可有一丝公德?如今朝廷缺兵缺饷,你们这些文官却为了自己的利益抗税。若是天下人人像你一样,这个汉人的天下就亡定了。”
“你确实没有要我的性命,但你要的是天下人的性命。我不为天下人杀你,与天理有亏。”
查登备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惨白,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跪在一边的查云克抬头说道:“都督大人,那时候你说欠我一个人情。”
李植点头说道:“是。”
查云克说道:“那我便用这人情,求你放过我二叔查登备,留下他的性命。”
李植笑了笑,说道:“本来你的跑海买卖是依赖查登备的巡抚位置的,查登备一旦被夺官问斩,你的跑海买卖就做不下去。你虽然有四条船,但没有查登备的庇护根本无法出海,你的生意收入将会全部断绝。按照这个思路,我如今就该把你入股我商船的银子还给你,不给你分红。但看在你人情的份上,我允许你继续在我的商船里参股分红!”
“至于查登备的性命,不是你这个人情可以保下来的。”
查云克闻言脸色一白,磕头伏地,不敢起来。李植说得对,一旦查登备失势,他查云克就该失去生意收入。但如今李植依旧每年分几万两银子给他,这是天大的面子。一个人情换了每年几万两银子,李植已经十分慷慨,查云克已经无法要求更多了。
查登备听到查云克求情也没有用,把头抵在地面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很快,抓捕天津下东路兵备道于涛和景州知州梁一寿的士兵也得手了。两个文官是反抗李植商税的急先锋,这些天都随查登备的大军出征范家庄。查登备的兵马溃败后,两人都藏身在天津中路兵备道府中。但韩金信的线人透露了二人的行踪,李植的士兵还是抓到了这两个文官。
两个文官也被押到李植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