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怎么全跑了?”
“说清楚怎么回事?”
那个东照街的青皮拉着一个相熟的青皮就往东面逃,一边逃一边喊:“大都督的兵马进城了,要命的快逃啊!”
众青皮愣了愣,还在那里犹豫。有些人想逃了,却又有些不甘心。总兵府已经被自己堵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有什么动作,这些大兵来又能如何?范家庄的大兵们来了,和这边的无赖们推搡一阵?那也不怕他!
无赖们是装成百姓在总兵府闹事的,范家庄的大兵们难道敢对百姓动手?总兵不怕朝廷上的言官口舌如锋?
无赖们看了看总兵府正门口的秀才们,发现秀才们丝毫不为围观百姓逃跑影响,依旧一个个安坐在地上。见秀才们这么镇定,青皮们也多了一份信心。
无赖们还硬着脖子在那里支撑,百姓们却已经逃光了。无赖们渐渐有些紧张起来,喊口号的声音越来越小。没多久,他们就看到远处巷子口出现一支人马。
那支人马穿着锁子甲,头戴钢盔,手上抓着火铳,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这些大兵走的每一步都是整齐的,脚步齐齐踩在地上的声音像是一阵阵擂鼓声。大兵们身上没有血,但却有一股百战余生的气势,让人隔了好远就能感觉到杀气。
看见这支五百人的队伍压过来,两千多青皮停了口号,呆呆地看着这些大兵们。有个带头的青皮舔了舔嘴唇,朝范家庄的大兵们喊道:
“前面的兵爷!我等是请愿的百姓!”
但范家庄的大兵们没有搭理他。
城中的道路狭窄,一个正面只能铺开二十人。距离一百米,前排的二十个破虏团士兵举起了步枪,瞄准了前面密密麻麻的无赖们。
无赖们见范家庄的大兵们举起了火铳对准了他们,才如梦初醒。
“走走了!”
“大兵不讲理,走了!”
两千无赖刹那间就没有嚣张的底气,弃了他们坚守几个时辰的总兵府大门,快步往东面逃去。
可惜他们逃跑的速度没有子弹快,他们刚一动脚,枪声就响了。噼哩啪啦的枪声打破了沉默,白色的烟雾和红色的火舌一起从枪口喷了出来。二十发子弹狠狠地射进了闹事的无赖群中,打出了一片片的血花。
十几个无赖倒在了血泊中。
“杀人了!”
“大兵杀人了!”
“逃啊!”
剩下的无赖此时才知道范家庄大兵的凶狠,他们没上过战场,哪里见过这样大屠杀般的场面?泼皮们像是受惊了的一群麋鹿,用尽全身力气撒腿往东面逃去,希望离范家庄的凶神们远一点。
但第一排士兵射完就退了下去,第二排士兵马上站了上来,又是一排齐射。
又是一片血花四溅,又有十几个无赖惨叫着倒在了地上。青皮们也是娘胎中生出来的,也怕死,甚至比普通百姓更怕死。他们慌不择路地逃着,不少人已经哭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哭。还有些青皮吓得尿在了裤子上,自己却浑然不知。
两千多泼皮的后部还没跑过总兵府大门,范家庄的大兵又开枪了。
无赖们彻底崩溃了,双腿发软,连爬带滚往前面冲去。不少泼皮急中生智,猛地一弹往道路南面的民宅墙上翻进去,想从民宅中逃出生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