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未曾讲完,突然,百里震怖的喉咙上,应声浮现出两道相互交叉的殷红血丝。紧接着,殷红鲜血活像喷泉一样,从断裂的喉管之内,向外疯狂喷涌。不但带走了生机,更带走了百里震怖体内仅存的一点力气。
血红双眼,迅速失去了所有神采。魔王传人的魁梧身躯,当场轰然倾倒,扑在由他自己体内鲜血所聚成的血泊之间,再也不动了。但即使死,百里震怖的双眼依旧大大睁开到极限,无论如何都不肯合上。名副其实,死不瞑目。
微微一笑,萧昇双手同时轻抛。掌中两口宝剑当即化作幻彩流光,重归剑匣,就此蛰伏。他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魔王传人那迅速变得冰冷的尸体,缓缓摇了摇头。
“至尊魔功第一品,君临天下吗?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嘿,技不如人,即使死而有憾,却也该当无话可说了吧?”
一声叹息,萧昇再不向尸体多看半眼,转身而行,慨然迈步,退下擂台。
“乒乓~”
朝廷宗室诸王所聚集的看台内,梁王怒发如狂。猛然从人肉卧榻之上跳起,随手抓起茶盏,用尽所有力气猛地砸到地上。一件珍贵精美之极的景德镇湖田窑青花瓷茶盏,当场被砸得粉碎。
无数碎片横飞倒溅。趴伏在地,充当人肉座椅的好几位美女,马上就遭了殃。飞射的碎片在她们娇嫩的脸蛋上划过,当即划出道道红痕,火辣辣地又痛又难过。
可是在梁王的怒火之下,这些美女们一个个只是瑟瑟发抖,却依旧拼命压抑着,连半个字也不敢叫出声来。只怕会因此而更加触怒梁王,招致杀身之祸。
眼看梁王活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来回踱步打转,旁边的泰永王禁不住叹了口气。他同样从人肉座椅上站起,劝道:“王兄息怒,王兄息怒。只不过死了头走狗而已,何必这样生气呢?王兄千金之躯,不值得为这种草野贱民动怒啊。”
梁王停下脚步,却又重重地一顿足,咬牙切齿道:“白公公,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司马剑君那贼南蛮子,接不下百里震怖三招?呸!根本是恰好反过来才对!”
白公公向前走上两步,柔声细气地道:“是奴婢无能,看走了眼。请王爷责罚。”
梁王是驴子脾气,吃软不吃硬的。听见白公公这样低声下气地赔罪,反而再也发作不出来。他“啵~”地吐出一口气,重重坐下。力量太大,被他坐着的那名美女,登时便有些承受不起。但也只能竭尽所能,苦苦忍受。唯恐稍有动作,又惹得梁王不高兴,那自己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话绝无夸张。须知道,梁王性格暴戾,从来不把人命当成什么大事。梁王府上,每个月都会拖出去至少十几具尸体。而且距离梁王越近,被活活打死的机会就越大。
别的不说,单说这组成人肉座椅的十几名美女。不过区区三个月,成员已经更换了至少一半。名副其实,伴君如伴虎啊。
梁王喘了几口气,咬牙切齿道:“那个百里震怖死不足惜。但坏了本王的大事,却罪无可赦。白公公,你代表本王,去把尸体领回来。本王要细细剐了他,然后拿去喂狗!”
白公公心下一阵叹息。同样身为练武之人,他对百里震怖是非常佩服的。眼见对方落得如此下场,不禁有兔死狐悲之叹。但梁王吩咐下来,白公公也不敢有违,当即领命而去了。
梁王怒气稍遏,沉声向泰永王道:“这个百里震怖一死,对我的全盘打算可谓十分不利。单凭摩诃新叶,恐怕不足以成事。老弟,你看有什么法子可以补救?”
泰永王凝声道:“王兄放心。唐门和墨家这两家,今次正是由小弟亲自联系的。假如这个司马剑君,当今能够通过初选,成为最后的十六人之一。那么小弟就和唐门门主以及墨家钜子联络,让他们调集起所有高手,不择手段地合力扑杀司马剑君,绝不让他有机会进入最后八强。”
今天又要去医院陪老婆做检查,所以一更,抱歉。好在检查次数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