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贵对麦小余的操行有着深刻的领悟,思忖片刻突然问道:“你,刚才跟谁说话?”
话音方落,只见麦小余手一扬,食指和中指间,一个微型窃听器格外刺眼。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
正是王德斌和张扬装酒鬼试探药局真假时,安装在鞋柜里的微型窃听器。麦小余进门时那浮夸的演技,就是为了将微型窃听器拿到手中。
私自调查他人收入往来和银行账目,涉嫌侵犯公民**权,是违法的。
龙行工作室有没有这个本事,麦小余也不确定。
不过这都不是事儿,重要的是他是个专业的骗子,对“蒙骗”一道极为精通,并且善于因势利导顺势而为。
就像这不起眼的微型窃听器,此刻在他手中,就发挥出王炸的效果。
因为在场的警察中,很多都是老司机,他们认得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怪不得这小子交出手机的时候那么痛快!
王长贵心中暗叹。
赵队愕然看着麦小余。想起前几次的接触,他意识到今晚捣毁明星艺人聚众熘冰窝点,只怕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们刚才好像跟王局一起进来的?
难道之前王局在楼下没上来,是特地等他?
该不会王局口中的“朝阳群众”,就是他吧!
想起去年底,燕京警方那场代号为“冬雷行动”的专项打黑风暴,起因可不就是麦小余的私人恩怨?
念及此处,他的目光落在麦小余面前的王清超身上,眼神复杂。
在场的明白人也就他俩,其他警察不论是治安大队的便衣,还是刑警队的刑警,目光都集中在麦小余身上。瞪大眼睛,或愕然、或戏嚯、或鄙夷的看着他。
当着一屋子警察的面,公然威胁一名警察,你是想上天吗?
遭遇威胁的王清超脸色极为难看,朝着麦小余扑了过去。
被麦小余一把推开后,他怒道:“还敢还手?给我铐起来!”
“砰!”
房门骤然关闭,发出重重的响声,镇住了跃跃欲试的治安大队便衣。
是王长贵。
“够了!”
“王局,他涉嫌熘冰在先,公然威胁公安机关警务执法人员在后,还有袭警嫌疑。”
“王清超警官是吧,你真的是警察吗?
首先,你说我威胁警务人员,ok,我承认,了不起我写检查、给你赔礼道歉,任由你们批评教育,你凭什么铐我?
其次,你说我袭警……啧啧,你这个警察架子好大,碰一下就是袭警了。而且是你先毫无理由对我发起攻击,我做出下意识的反应将你推开,这叫袭警?
最后,你说我涉嫌熘冰,呵呵,作为公安机关执法人员,毫无证据污蔑他人,小心我告你毁谤,炮灰!”
“王局,你都听到了!”
能混到治安大队中队长的位置,就没有傻子。
他已经看出王长贵和麦小余关系匪浅,因此请求王长贵表态的同时,也有点反将一军的意思。
王长贵面无表情,看看王清超这个本家,又看看麦小余,点上一颗烟,问赵队:“现场处置好了吗?”
“已经处置完毕。”
“好,先把人带回局里,记得戴上头套,避免引发骚乱。”
“是!”
王长贵打算清场,有些话不方便让外人听到。
可是王清超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王局,这个聚众熘冰在我们辖区发生,也属于我们治安口上的职责范围,我们跟了好长时间,一直在钓大鱼……”
“你口中的大鱼,是指我的当事人吗?”麦小余幽幽的插了一句。
王清超不会轻易上当,落人口实:“所有违法犯罪嫌疑人,都是大鱼!你们两个,同样有熘冰嫌疑。”
“你丫想栽赃想疯了吧?”
“栽赃?你要不是做贼心虚,刚才为什么打人?”说起这个,王清超想起周萍,转头一看,周萍已经恢复过来,“你接着说,刚才你要检举谁,不用担心打击报复,我们警方会保护你的。”
周萍此刻很狼狈,衣服上沾了不少呕吐物,嘴角还有一点,都风干了。
她指着糖嫣说道:“我揭发,她是糖嫣,今晚也有份。”
糖嫣娇躯剧颤。
麦小余握紧她的手。
王长贵用力嘬了一口烟,不语。
赵队和其他警察睁大眼睛盯着糖嫣,仿佛要从她露在外面的双眸中,判定她的身份。
由于萌人对《仙3》、《和空姐同居的日子》两部剧的宣传,糖嫣近期人气激增,势头一度超过谢玮心。
在场的二十来名警察,超过一半都听说过她。
麦小余笑了。
笑的王长贵心里咯噔一下。
王长贵原本念在都是系统内的同志,想要大事化小,保下王清超。
可惜王清超自己不珍惜,非要当炮灰。
王长贵太熟悉麦小余的“阴险”和“狡诈”了。
如果麦小余没有九成九的把握,不可能给他打电话报警,而且还让他在楼下稍等,一起上楼。
想想两人在楼下刚见面时,麦小余怎么介绍糖嫣的吧。
“我带她来打酱油。今晚要是有人不让她打酱油,你们警察就该清理内部蛀虫了。”
打酱油……
显然,麦小余起初想给他面子,所以才会开玩笑的自称什么“热心朝阳群众”,并且以打酱油的名义带糖嫣上楼。
奈何有人不想让糖嫣“打酱油”,麦小余早就预料到这种可能性,会没有应对措施吗?
没听见麦小余进屋后,一直在强调……炮灰!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王长贵已经不打算再保王清超了,了不起将来弄个病退,让其体面的退下来就是。
果然,麦小余有动作了。
他脸上笑容不减,拉下糖嫣的围巾,露出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小脸。
“你叫周萍是吧。糖嫣拿你当朋友,你却将她当成上位的踏脚石。无知的女人啊,真以为自己傍上的那棵大树,会为你遮风挡雨,送你一场富贵?不过我不会跟你计较,因为你注定没有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