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大吃一惊,瞬间止住冲势,原力疯狂提升,拼命注入到东岳内。
这时,在营地中央,升起了一个拳头。
握拳的手纤细,骨感,有些病态的苍白,那一个个突起的骨节上线条分明,如同雕刻,显得不那么真实。
在千夜的感觉中,这个拳头很不真实,实际上也一样不真实。此刻那座营地距离千夜尚有数千米远,可是千夜的视野中就只有那个拳头,甚至连出拳的人都看不见。
这一拳徐徐升起,冉冉而来,从它出现的一刻,锁定的就是千夜的胸口,拳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丝毫不加掩饰,就是让你知道,就是让你避不开。如此霸道,天下罕有。
这一击浩浩瀚瀚,跨越山川大地而来,其势堂皇,其力无穷,竟有碾压之意。
千夜知道,自己就算避了,对方也会借势追击,不中目标,其势无回。除非用虚空闪烁逃走,可是这一拳笼罩范围太广,千夜的虚空闪烁刚刚入门,还需要血线牵引,并不是真正踏破虚空,就是用上了未必逃得出对手锁定范围,反而失了先机。
生死关头,千夜收起所有心情,无惊恐,无慌张,无激怒,抛却一切闪避逃跑的念头,整个人自空而落,脚踏大地,东岳向天!
东岳剑锋瞬息间轻颤数次,已将尚未完全练成的定八方斩出,此际数剑合为一剑,在大敌压迫下,斩出有生以来最强的一剑。
这一剑,不求变化,只在威力!
那一拳径自而来,对东岳视而不见,不闪不避,依旧直取千夜胸口,然后在中途撞上了东岳剑锋。
在这一刹那,千夜只觉自己斩中的是一座山,而且是高速撞来的一座山。轰的一声,千夜眼前一黑,随即天旋地转,已是飘飘荡荡的倒飞出去。
那只拳头终是没能碰到自己的目标,凝在了半空,随后一个宽袍大袖的女人才在空中出现,仿佛拳头是拳头,她是她,那一拳好象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白凹凸!
她略皱双眉,看着自己的拳头。拳面上,多了一道血痕,随即裂开,现出皮肉,然后见骨,又在四根指骨上留下一道深深刻痕,几乎深入近半,这才停止。
她的指骨竟是透着莹莹青色,宛若碧玉,和寻常人的骨骼迥然有异。
认真看了会自己拳上的伤口,她的双眉反而皱得更紧了,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这一拳会没有击中。直到这时,她仿佛才想起了千夜,放眼望去。
千夜直飞出百米,这才坠地,又在地上滑出十余米,才停了下来。略一检视身体,千夜发觉全身上下骨头几乎都带了伤,更有十多根断裂粉碎,而内脏也破裂处处,惟一让他安慰的是,充满结晶颗粒的血核相当坚固,只有一点细微损伤。
千夜咳嗽了几声,牵动内脏伤势,每咳一下,都会从嘴里涌出大团血沫。他不由得心内苦笑,还真是被一击重创,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东岳就落在身边,剑锋半插在地内,斜斜立着。千夜伸手抓住剑柄,借此支撑,慢慢站了起来,望向空中的白凹凸,说:“果然是你。”
白凹凸面无表情,淡淡地道:“自然是我。不过这一拳居然没有打死你,倒是很奇怪,看来你身上的秘密不少。”
千夜拄剑而立,盯着白凹凸,忽然一声大笑,道:“你想杀我?”
“也谈不上很想,要杀你的话,再多补一拳就是。”白凹凸很平静,就象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这时远处响起赵雨樱的声音:“千夜!”
她全速冲来,转眼间已到了千夜身边,看到他胸口衣襟满是鲜血,立刻惊道:“你怎么了,是谁伤的你?”
不等千夜回答,白凹凸即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