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诩挑了一条坚实的树杈让越千秋坐了,小家伙也完全不恐高,兴致勃勃扶着树干在那瞟来瞟去,严诩则若有所思瞅着那边北燕使团正副使的方向,徐浩终于舒了一口大气,却情不自禁地往下找了个距离这对师徒稍远一点的地方,心里思量着余府会不会应战。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在余府养尊处优,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单单这一身行头便是低调的奢华,那桃木簪也是用百年雷击桃心木制成,更不要说手中这柄削金断玉的宝剑。
四十有八的他,珍惜声名,更珍惜生命,平日在余家深居简出,不可能出面去应付那些想要一夕成名的挑战者,自有徒弟应付。
可此时此刻,他不可能让任何一个弟子出手,哪怕是那三个素来很得自己看重的徒弟。因为远远和必答思一照面,他就知道派多少都是上去填人命的,到时候平白让人积累气势。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说废话,直截了当地喝道:“既然你想找死,那道爷就成全你!”
“好没新意!这人还没那个北燕的家伙有高手风范!”
越千秋撇撇嘴抱怨了一句,而严诩则笑着耸了耸肩道:“这杜白楼想当初是脾气火爆著称的,之所以叫浮云子,不是他道号叫这个,而是他从前的口头禅是,修身养性就是那浮云,于是,他年轻时四处挑战,逮谁谁就是倒霉,一把青钢剑,几乎没遇到过敌手。”
“师父你说几乎?”越千秋顿时眼睛亮闪闪的,“莫非你赢过他?”
严诩倒是想说赢过,然后享受一下徒弟的崇拜,可他脸皮终究没那么厚,当下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出师的时候,他都已经隐退到余家享福去了。不过我当年听师父说,想当初他曾经输过一次很惨的,也就是因为这缘故,他就不再四处飘荡,而是去做了余府的供奉……”
他突然一顿,呼吸也一下子急促了起来:“别说话,已经动手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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