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竟是横刀在手腕上重重一划。随着汩汩鲜血流入了那刚刚打开的酒瓮,他便脸色苍白地说:“我一把年纪,死不足惜,但丰年这些神弓门弟子却是无辜的,只望大家痛饮我这人血酒,把神弓门的事情当成是教训!至于诛除叛贼,我不敢劳动大家,今日之后,我自当泣血恳请,充军西北为死士,每战争先,誓取辱没神弓门先人的徐厚聪首级!”
“师父!”
“应师叔!”
耳听得几个神弓门弟子悲愤的呼声,又看到他们快步冲上前去,越千秋随眼一扫,就只见各大门派的年轻弟子脸上,此时几乎看不见多少幸灾乐祸又或者事不关己的冷漠,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的揪心,以及物伤其类的悲愤。
在如今这个远还未到圆滑的年纪,大多数少年郎的心是热的,血也是热的!
“我要盟誓!诛除叛贼,不破北燕誓不还!”
“一定要杀了那卑劣小人!”
“说不定神弓门其他人也是被那个狗掌门裹挟走的!一定要将那叛贼千刀万剐!”
而这时候,李易铭也趁势附和道:“既然如此,我给大家作见证!”
应长老眼看着一个又一个人高高举起了手臂,眼看着回春观的女弟子急急忙忙上前替他止血包扎,眼看着一碗碗酒从酒坛中倒出来,眼看着一个个咬破手指用血书写的名字落在了誓词上,一大把年纪的他只觉得眼泪糊满了眼睛。
他和如今叛投北燕的掌门师兄徐厚聪,也曾经有过这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代,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些年来,他听到的是越来越多的牢骚和抱怨,越来越多的悲叹和不满,越来越多的谩骂和争吵……可他从来都没想到,徐厚聪会选择走那条不归路。
师兄,连家国都不要的人,北燕真的会礼待你为上宾吗?
我们在你眼里,便是那死不足惜的猪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