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因负伤而脸色苍白,但神色从容,中年道人没有怀疑,立时换了笑脸:“原来是齐师侄,您不在璇机洞,有事?”
“要是依着战时军法,就得洗城三日,让人知道反抗的下场。”裴子云看了一眼县令卫玉,说着:“不过念着终不是当年,就不由兵甲自取——你等县令现在立刻率人,按照名单把城中官吏和大户全部抄家。”
“凡十岁以上男丁一概斩首。”
“真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这有伤朝廷仁德啊!”县令卫玉听了,立刻激昂的说着。
“你不奉命?”裴子云牙缝里挤出了声音,让人听的不由一凛,县令卫玉刹那间心中一寒,但话已出口,大声说着:“这事更甚于杀俘,有伤天和,下官难以奉命。”
“好,你这时倒忠君爱国了,既是忠君爱国,当日为什么从贼?”
“来人,把这人按照从贼逆官斩了。”裴子云大怒,突咆哮着,亲兵就扑了上去,一把打掉了乌纱帽,拖了下去。
“你敢,你敢?”县令卫玉长长叫喊着。
“我有什么不敢,拉下去杀了!”裴子云狞笑,过了片刻,只听一声惨叫,片刻,首级奉了上去,正是县令卫玉的人头。
周围县令顿时吓的身颤股栗,裴子云阴笑再问:“你们不肯奉命?”
“下官奉命。”几个县令一起拜了下去,裴子云这才回了些颜色,转首向一个披甲的校尉说着:“你派兵跟随县令抄家,每队跟上文吏,记下抄家的银货,这些不但要发下赏赐抚恤给将士,还要上交朝廷。”
“你是朝廷派来持天子剑的校尉,这差事由你们参与,再好不过。”
“是!”这校尉毫不动容,得令出去,片刻只见一队队甲兵列阵而出,快步奔入城中,每队人不多,但对抄家却绰绰有余了。
张府
“轰!”一声响,一所宅院大门破开,一队兵涌入,府内又惊又怒,一个中年人带着家丁而出,勉强笑着:“我在朝廷任官,也曾联系朝廷,这是不是有着误会?”
话还没说完,一个队正狞笑:“真人有令,到这地步,还不肯内应反戈者,都是从贼之人,格杀勿论!”
说着,不论分说,长刀一刺,只听“噗”一声,这中年人惨叫一声,摔了出去,跌到地上已是气绝,只是双眼圆睁瞪着,满脸不可相信!
“啊!”家丁奴仆大叫!
“杀,杀,杀!”士兵涌入,长刀所向,十几个人立刻砍倒在地,除了女人孩子,几乎见人就杀。
一个低级校尉冷冷看着,吆喝:“不许**,不许私藏金银,真人说了,等会全部会赏下来给兄弟们。”
“谁要敢在这时伸手,同样格杀勿论,听明白了?”
“是!”话未完毕,远处杀声却渐渐停息,跟随的县令一叹,他知道,贼军的抵抗已经基本结束了,而下面却是对全城官吏大户的杀戮。
“从贼,朝廷宽恕是恩典,不宽恕是理所当然,谁也说不出错来。”话是这样说,但看着这样对待大户官吏,他油然产生着兔死狐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