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百户立刻应着。
见着他远去,裴子云不动声色,木着脸想了想,说:“现在就看璐王敢不敢反了,太子倒是越发谨慎了。”
“祈玄门、谢成东,你们纠缠太深,能脱身吗?”
远安郡
空中不时呼啸巨石,轰的一声砸中城恒,砖石四射,烟尘中人影错落,而在城下,牌车下面黑黑一片潮水,在越来越急促的鼓点中,攀爬上去。
“射!”城上命令,顿时天空一暗,矢雨夹带石块呼啸砸下,云梯上一片血色的浪花,不时轰一声,云梯催折倒地,压倒一片。
不过就算这样,也可以看见城墙摇摇欲坠。
裴子云五千人扎营在一侧,没有上前打乱了进攻,只带了上百人,赶到了中军大帐,大帐内入眼就看见是沙盘,正中一张卷案,虎皮交椅架上“如朕亲临”的金牌令箭和天子剑都在。
只一进去,就感受到威严肃杀的力量迎接上来。
裴子云安坐了,就见着陈永单膝跪下,说:“拜见真人,刚才末将要压阵督军,没有迎接,还请真人降罪。”
“你起来吧,事有大小,现在攻城,你身为主将是不能轻离,这是正理!”裴子云环视了一下左右,带着一丝冷峻的笑容:“我刚才看了看,远安郡摇摇欲坠,不日就可攻下,你自是有功。”
“不过,你是不是怪我抢了你的功?”裴子云漫不经心的看着陈永。
陈永听这话,立刻渗出些汗,连忙又跪下:“末将能有薄劳,全依仗真人运筹帷幄,是末将分了真人的功。”
裴子云看着,挥手:“你不要多想,我本不想来,只是不得不来,你看下这个就明白了。”
说着,神色带着忧郁,递出了一份文件。
陈永接过了令喻,展开一看,见是太子喻令,连忙跪下再读,读完,脸色就是一变。
裴子云踱几步,看着天,天空一片蓝,白云飘过:“济北侯称谋反是应璐王的命,皇上因此病倒了,太子的意思是尽快结束应州战局,免的事态扩大。”
“是,真人,我明白了。”陈永听了,立刻重重叩拜下去,这事涉及皇帝和太子,要是自己稍有不从,立刻就可用天子剑杀了自己。
裴子云冷笑了一声:“你明白就好,不是大事,太子也不会催促我们结束应州叛乱,大的方面说,是防止南北响应,小的方面说,也是堵塞这事,免真的闹的不可收拾。”
陈永并不愚蠢,裴子云只一说,立刻就明白,更明白了太子担忧,行礼:“是,末将明白,立刻不顾一切,拿下远安郡。”
秦州
璐王端坐,脸色冷青望着庭院,久久不肯移开目光,这时一个仆人端茶上来,看着璐王样子,身子一抖,一些水就泼了出来,璐王眼神微微一斜,仆人身子一颤,茶杯更是掉落在地。
“啪!”一声,在地上摔的粉碎,仆人吓的颤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拖出去打死。”璐王眼都不看一下,命着。
谢成东见着璐王这模样,眉一皱。
仆人在不断求饶,两个亲兵已把他拉了出去,稍远外面就传来了惨叫,谢成东听着,起身谢罪:“是我办事不利,还请王爷惩罚。”
璐王脸色阴沉,想着要用着这人,终叹了下,说:“这是济北侯无耻,也怪不得你。”
说着看向太监,问:“现在我们能掌握多少人?”
“三分之二可掌握,但必须快,要是钦差到了就未必了,而且现在恐怕已有道官传讯,几个大将恐怕有防备了。”
听着这样的话,璐王咬着牙狞笑,又转身看着谢成东:“你怎么看?”
谢成东有些忧郁,说着:“王爷,虽说我们准备还没有充分,但怕是没有时间了,这钦差调查还是小事。”
“我想钦差除非是二百五,要不肯定得仔细调查,王爷毕竟是皇帝亲子,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事,最要紧的事是——必会拖到济北侯真正兵败,才会发难。”
“但是假如济北侯真的兵败,南方作战的十几万兵就可调到北方,更可以提供足够的粮饷——这一来一去差别太大了。”
“所以臣认为,现在哪怕再有困难,也必须起事了,断不能让朝廷掌握主动权,从容各个收拾。”
璐王听了,没有说话,良久粗重喘了一口气,只觉得身上发软,向椅上坐下,思量良久,已经下了决心,露出狠色:“是,几个大将恐怕已有了防备,不会给我机会,可在钦差前来停止我的职权前,我还是亲王,有权节制三府,立刻召见他们进府。”
转身对谢成东说:“谢先生,这些大将或会狗急跳墙,你派人配合,把不听话的人一网打尽。”
“是!”谢成东应着,不知怎的心上罩上了一层乌云,思量着又说:“我立刻就去办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