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恩虎骑在一匹马上,十数方队围城向城上看去。
看着面前的大城,尹恩虎对一个偏将:“你上去挑逗,尽可能勾引城中之人出城与我们对战。”
“是,将军!”偏将纵马而上,领着一队上前叫阵。
城上,知府正领着几个在勘察,听得人叫阵辱骂,为首校尉脸色涨红,恼怒:“济北贼人又来叫阵了,大人,我愿率阵出城厮杀,让贼人知道官军的厉害。”
听着这话,知府转身过来,怒斥:“胡闹!”
“朝廷有令,坚守城池,谁出战,谁有罪,你们谁敢私下出城,我就敢砍了谁的脑袋。”
“标下不敢。”见得知府发怒,数将脸色涨红,只得应过,过了会校尉又说着:“知府大人,我们成临郡拥兵三千五,州内又发兵给了我们二千,守城足矣,些许小战更能增长士气,大人为何不许?”
“混账!”知府指着下面,缓了缓:“贼军你看,盔甲鲜明,而我军上次失师数完,现在郡县都是时日不久的厢兵,有的甚至是临时征的乡勇,朝廷有旨,出战有罪,就是针对现在的局面。”
“让我等安心守着城池,毕竟虽不能野战,但城防才修过,器物也很足,守着却不用担心。”
“要是野战,谁敢说我出城必胜,失败了就杀头,我就让他出战,如何?”知府咬着牙冷笑着,见着校尉个个不敢哼声,才放缓了语气:“而且哪怕是获胜,有小人上折,怕也难讨好。”
“按照朝廷布局,这时我们只要守好城,你们要是有着余暇,就给我训练,朝廷自有用武之地。”
知府不愿在这时得罪校尉,虽是上官,可要防着校尉办蠢事,这些莽汉一个个血性十足,真出战了失利了,损兵折将守不住城,自己只有殉死或投降这条路了。
“将军,我叫骂半个时辰,城中都是未应。”偏将铩羽而归,大将面无表情,听得这话,就是偏头看着又一个副将就是问:“将士可都是准备了?攻城器械可都是准备了?”
“将军,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攻城。”副将说着。
“既这些人不肯出城,我们只得强攻了,听我号令,随时准备攻城。”尹恩虎冷冷的说着。
其实他心里担忧,自己才一万人,看似军容整齐,其实只有二千才算是老兵,很难攻城,但不战而退,根本无法向济国公交代,当下命着。
心里暗恨:“朝廷谁出了这主意,现在想骗出越来越难了。”
“是,将军!”偏将大声应着,伸手一挥,一支军队就推出了牌车。
这些牌车是厚木板制成,第一层牛皮第二层铁皮,小砖石击之不动,大砖石击之滚下,柴火掷之不焚,竖立在双轮推车上,可为车后之兵提供遮蔽,有效抵御滚石弓矢。
还有着上百辆的独轮小车,上面满载泥石,填取城前的沟堑。
见着牌车推进,济兵呐喊,城上也有人号令:“射!”
弓手一齐射去,箭雨落下,只是牌车前部与上部有厚实木板遮护,只听“啪啪”作响,但躲在牌车内的济兵基本无有损伤,继续快速冲来。
知府见了,命着:“不要乱射,待得爬梯时再射!”
就见着云梯向城靠来,城上校尉看得清楚,喝着:“擂石准备—放!”
擂石抛下重重砸去,立时传来了一片惨叫。
“金汁准备!”
立时抬起大锅,里面烧的都是沸滚的粪汁,一倒,顿时云梯上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数个济兵摔倒在地。
只一瞬间,数十个济兵就损失掉了。
“长矛兵,刺!”济兵有人爬了上去,只见着长矛林立就刺了上去,这格无可格,挡无可挡,惨叫着落了下去。
灰瓶滚油炮石檑木暴雨一样倾倒下,知府左右拥簇着鼓舞指挥,看着蝼蚁潮涌扑上,又在城前枪林刀丛中跌下。
“朝廷果是英明,要是野战,怕就撑不住了。”看着一波海潮一样退下去,知府连连命令修整,不由暗想。
“伤亡不小。”尹恩虎在前,左右牌车,甲兵重重护卫,看着城叹着,府城到底高,转眼之间已折损二三百人,这伤亡人数己经超过心理预期了。
号角声响起,城下济兵徐徐退下,尹恩虎脸色铁青,这试探结果很不好,真的打下这城,自己一万人也没有多少活下来。
偏将在侧说着:“将军,这些城都学精了,原本府军不过是厢兵,又无得力武将,引出来野战,我军立刻就可灭。”
“上次大破平远伯就是这样,可没想到现在挑逗也不出,假败也诱不出,大徐之军守在里面,哪怕老弱,攻下也难。”
“原本以为文官书生意气,我们随意歼灭,没想到这些人居这样难缠了,再打下去,我们损失就大了。”
尹恩虎叹着:“朝廷有了公文,让文官不许出城野战,还抽调州兵充实前线,我们的确难打了,立刻退兵十里,给主公报告这情况。”
“是!”偏将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