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少年的话,裴子云取龙脉图握了一会,深深了吸了一口气:“方公子,你要着什么,若辅佐夺取天下,那还是算了。”
“这种罪孽能造下的不过数人罢了,想必此人是杜太师后人。”只没想着,只是后人还有这样多罪孽。
但第三代正劳作的少女身上罪孽少了许多,还是凝聚成了一团。
“这罪孽若没有外力,恐怕子孙穷困撂倒厄运不绝也是难免,怕还有几代才能消泯掉。”
正在劈材的少女见着一个少年上前,怔了一下问:“这公子面生,不知道来我家是有何事。”
裴子云眸子中波光一闪,笑了笑没有立刻说话,沉吟了一下:“我是省城的举人,前来拜访方秀才,得知道他有一个愿望——他想娶你,跟我说着离不开你,你意下怎么样?”
听着裴子云这样直爽的话,少女顿时脸涨的通红,羞涩低下了首,只是转眼黯淡下来:“公子,这是不可能的事?”
裴子云诧异问:“你不喜欢他?还是缺了礼金?”
少女晕红退去,反变的苍白:“不,不是,我喜欢他,我从来没有喜欢他一样喜欢任何人,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少女说着,看了看裴子云,这小鹿一样的眼神,使裴子云一怔,挣扎、纠葛、痛苦,恍惚见到原主在前世记忆中,叶苏儿被掳走前一晚的眼神。
裴子云顿时沉默下去,少女咬着唇看了一眼,将斧头丢在了地上,带泪转身向屋内跑去。
这时屋内是传来了咳嗽声,裴子云跟着入内,一个络腮胡子男人躺在床榻上,一个中年女人含泪照顾着,才入内就闻着一股恶臭。
这时躺着的男人睁开双眼,看见进来一个男人,突大怒:“你是那个畜生家请来的说客?给我滚出去!”
男人挣扎着,取地上痰盂就要向裴子云砸去,中年妇女连忙劝阻,而少女也喊着:“爹,你不要生气了,气大会伤了身子。”
看着这模样,裴子云暗暗叹着冤孽,杜子农身为前朝翰林,一路青云,最后官至太师,为了挽回气数逆天而行,弑了潜龙。
结果潜龙龙气不死,分散成十数股,天下群雄并起,战祸更是惨烈,而秉着其中一支的卫王杀了杜家满门,怕就因此夺到了龙脉图一半。
“杜家为避祸改姓曹,逃到了避难所,可惜的是就算这样也难保延续,现在只剩了这一个少女了吧?”
“卫王兵败,得了龙脉图一半的方家也逃到这里,结果两家血仇住在一村,最戏剧性的是少年少女还相爱了。”
“这简直是狗血剧。”
想到这里,裴子云不由按额,冷冷说:“你家的情况,你自己清楚,族灭就在旦夕之间,你真想断子绝孙?”
“我有法治这个病根,你现在还要对我这样无礼?”
正要拿着痰盂砸着裴子云的中年男人,听了这话,如中雷亟,全身僵硬,死死盯着裴子云,吃力的吐出话:“你是谁?”
裴子云笑了一声,朗声说着,字字带着金石颤音:“应州解元,松云门掌教,敕封栖宁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