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经洗过换了新衣,满脸欢喜,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昨天夜里亲眼看见大将悍然杀了侍卫,心有余悸,只是终还是成了。
在右是裴子云、长公主坐在下方,端着青瓷花的茶杯,正在喝着参汤,兽炉不断将热气吐出,使房间暖意洋洋。
“自是真,太子只要一副保全吾弟态度,就已足够了,开国盛世,承守天下,仁慈之君,才是王道。”
“有太子这态度,皇帝陛下多半会迅速结案,要是太子落井下石,才会激起璐王反抗和皇帝震怒,死究纸条真伪和来龙去脉,到时或这一切都会暴光都不可知。”
“太子不在,我就深入点,璐王经过这事,必元气大伤,等太子登极,到时对付璐王就是一旨的事,何必现在赶尽杀绝,使皇上伤情甚至恐惧呢?”
“皇上终是皇上,真不顾一切要废太子,只要愿意付出代价,谁也阻挡不了,这点要牢记。”
“确实不应多动,经此一役,太子这天下也就稳妥了。”长公主叹了一声这样的说着:“璐王若是登基,实非天下之福。”
裴子云看了一眼长公主,没有答话,按照原主记忆,皇帝明年就驾崩了,璐王经此一战役,元气必大伤,倒这祈玄门,还能借着多少的力量?
外殿
梁远之由太监引路,见太子府内有人正督着几十个仆人扫雪,见着都侧身垂手让道。
梁远之扫了一眼,除了几个雪人很怪,别的也正常,也就不理会径自过去,沿着走廊折过一带假山池塘入了殿。
见梁远之进来,太子都站起来迎接,见着梁远之要行大礼,紧跨一步忙双手扶住,说:“您是宰相,赐皇城能入轿,我怎当得起?请坐。”
看着梁远之清癯削瘦的面孔又说:“过了新年,您看去身体气色还好,只是头发又白了些!”
“一年比一年老,怎么能不白,太子风华正茂,我看了就觉得心安,心里喜欢——昨夜没有伤着惊着吧?”梁远之仔细打量,太子眉眼极似年轻时的皇帝,脸色虽有点白,有点疲倦,多了点青眼圈,但两点浓眉,目似点漆,看上去并没有大碍。
“孤没有事,刺客没有近身。”太子笑着说着:“要说惊吓,是有点,孤还是第一次近在丈许之内亲眼看见杀人,但真没有伤着,回府定了定神,用了些汤,也就无妨了。”
说着又问:“相国在父皇那处来,可有什么旨意?”
“皇上就是担忧太子,一夜都没有睡,见天亮了,遣老臣过来看看,太子无碍的话,是不是进宫请安,也让皇上安心?”梁远之立刻说着。
“相国说的是,孤本想天色还早,等父皇起来再进见,既父皇没睡,不能使父皇久等,我们这就去!”太子立刻起身朗声说着。
梁远之不由暗暗点首,太子是越来越长进了。
说是立刻去,其实还得更衣。
更衣穿了太子服,赤色袍,盘领窄袖,两肩金织蟠龙,前胸后背又有盘龙,戴玉带,穿着黑靴——穿戴齐整才和梁远之出去,二人一出去,这时太阳渐渐升起,雪也渐渐停了,可一阵风扑来,刺骨的冷。
“上孤的车吧,有暖锅。”太子说着,梁远之也不推辞,一起上了,车向着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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