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秘境开启的玉符?”简约反问道。
“是的。”张潇晗在心里叹口气,“那日到水域,楚道友就说起太虚秘境了,太虚秘境轻易不会开启,只因为其内环境险恶极为危险,进去的修士最多也才有三成活着出来的可能,但只要从其内带出一件秘宝,就足以改变九域命运。”
“所以你不愿意让我知道这个秘境,担心我会亲自进入秘境遇到危险?或者是九域修士从秘境中得到秘宝而能杀灭了我?”简约道。
“大概吧。”张潇晗回避了简约的视线。
“呵呵,那就将玉符收着,不开启秘境好了。”简约丝毫不以为意。
张潇晗怔怔地瞧着简约,好半天才摇摇头:“不,还是开启的好。”
两个人的视线迎在一起,好一会都笑起来。
“也许把九域送给你是一个错误。”简约瞧着张潇晗终于笑出来道:“你是少见的不爱权势的修士。”
张潇晗耸耸肩:“也不是不爱,只不过这九域的域主,感觉与水域域主一样就是被坑的,平时不见得有多少好处,连飞升都受到限制,一旦有危险的事情发生,还第一个就要冲锋陷阵。”
“不过呢,我好歹也算是总域的域主了,这九域所有修士见到我都要点头哈腰的,我要是坏呢,随便给谁栽赃点,他就是有口难辩——域主与普通修士比起来,是不是言词更有说服力啊。”
简约哈哈大笑起来:“你打算将九域当做一个玩具玩吗?”
张潇晗哼了一声:“简前辈送给我的,我怎么也要好好玩玩不是?怎么说我也是域主了,还有简前辈这样的后台靠山,不好好玩玩,都对不起将九域拱手送上来的这些修士。”
“那你打算怎么玩呢?”简约好奇道。
张潇晗视线瞧向大门外:“这里的环境这么好,我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好了,我做了总域主,自然不能再做各域的域主了,他们不是说域内利益高于一切吗?咱们就在这上动动心思,原本九域的各个域主做得也该不错,就让他们做副手好了,不过嘛,我是总域主,若是想有什么改革是不是也可以的?”
张潇晗说着,脸上便出现了丝笑容,只是这笑容看起来很是阴险,这才将手里的玉简抵在额头上。
简约只是笑着瞧着张潇晗,不论张潇晗想要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的,就如张潇晗所说的那样,九域不过是一个玩具,张潇晗想要玩就玩好了。
接着,张潇晗就招呼了侍者将楠白语喊了过来,要楠白语陪着,将整个雪松山脉都走了一圈,这期间,简约就留在正殿内,只将一点神念附着在张潇晗的身上。
这正殿,是域主办公所在,正殿后方便是一座极大的洞府,花园亭榭亭台楼阁俱全,也是域主的私宅,如今都空着,没有张潇晗和简约的许可,没有任何人敢入内。
雪松山脉占地极大,是黑瘴山现在所占面积的几十倍,比九域任意一座城池的面积都大上数倍,好在其中绝大多数所在都是荒山,只有五座山头有修士居住。
这总域与其说是九域之首,不如说是一座大大的宗门,只不过这个宗门的弟子都是九域各域筛选出来的,极为优秀不说,还很是忠心。
一路上所有遇到的修士,全都对二人躬身施礼,全都将“张老板”三个字放在楠域主之前,简直就是训练有素,而楠白语对总域的介绍,至少在张潇晗看来是事无巨细,无任何隐瞒,除了玉符之事,让张潇晗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
张潇晗找了一肚子的理由想要琢磨楠白语,可走遍雪松山脉五个山头,不论是在态度上还是在其它什么方面,张潇晗竟然找不出半点可以发作的缘由。
这个楠白语表现得比楚清狂和雷圣还要可恨。
楚清狂和雷圣好歹还有痛楚被她抓着,这个楠白语就好像圣人一般,找不出半点毛病来。
人长得赏心悦目,说话做事也不拖泥带水,温文尔雅的,完全就把张潇晗当做域主恭敬着,他自己是其属下看待,不,是秘书看待。
有时候张潇晗甚至生出好像从他身上看到了李飘雪的感觉,这让张潇晗心中再次升起无力的感觉,卯足了劲的一拳就是无法打出去。
一连转了三天,才算将雪松山脉转得差不多了,宝库所在也进去过了,大部分域内修士也都照了面,张潇晗的就任典礼也开始准备,一切的一切都按部就班,根本就不用张潇晗考虑。
终于没有什么可再看的了——总不能连域内修士的洞府都闯进去吧——张潇晗与楠白语回到正殿,张潇晗不说让楠白语离开,他便跟随着。
回到正殿,张潇晗就站在大殿之下,楠白语也就站在她对面,彼此全都知道,先前的那些不过是彼此试探的了解,不,是张潇晗对楠白语的了解,现在才是张潇晗要有所动作的时候了。
张潇晗瞧着楠白语那张好看的面孔,看着他风淡云轻的表情,先叹了口气才道:“楠道友,后天就是我接任域主的大典了,明天各域修士就会先一步到来,可是我越是了解总域,心里就越是忐忑,这总域域主到底是做什么的,到现在我也不清楚。”
楠白语微微一笑:“管理九域,协调各域之间的关系,处理各域域主无法解决的问题,在九域遇到危机的时候,带领九域修士闯过难关。”
张潇晗直视着楠白语的眼眸,好像要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他内心的想法一般。
“说心里话,我不认为这些是我能做到的,”张潇晗再叹息一声,“楠道友,我们相处了几日,我也算是对道友有些了解,道友对九域所做的牺牲让我钦佩,对道友人格我个人是赞叹不已,可越是如此,我心中越是惴惴不安,我张潇晗何德何能能坐稳这个位置?就如当初的水域域主的位置,明明就是给我挖了一个陷阱,逼着我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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