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哈哈一笑:“大帅,跋野纲虽然也是员勇将,但在末将看来,如插标卖首,我现在就去把他擒来!”
王世充摇了摇头,说道:“不,跋野将军是被元文都等辈欺骗了,我们晓以大义,他是不会跟我们为敌的,且听我的命令再行事。”
说话间,对面的东都兵马也是列阵完毕,盾牌手和长槊手在前,弓箭手紧随其后,而马军骑兵掩护两翼,城头的火把四下摇晃,众军齐声呐喊,为背城而战的军队助威。
跋野纲提起狼牙棒,直指王世充,大叫道:“反贼王世充,朝廷待你天高地厚之恩,你安敢聚众作乱?”
王世充策马而出,一直走到离跋野纲一百多步的距离,沉声道:“来者可是跋野将军?”
跋野纲曾经在洛水之战时,跟随段达接受过王世充的指挥,也算有些交情,这时候浓眉一挑,沉声道:“现在你是反贼,我是官军,不用跟某攀交情,王世充,你若还有半点忠心,就下马请降,解散军士,免得作无谓的牺牲!”
王世充哈哈一笑:“跋野将军,你何以认定我就是反贼,而不是元文都等人谋反呢?”
跋野纲的脸色一变,大声道:“元内史他们是护卫圣上,而你则是带兵攻打宫城,谁是忠臣,谁是反贼,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那请问今天中午以前,你跋野将军率部驻扎在城外,可是现在你却带了五千将士在宫城里,按大隋军制,非宫中宿卫兵马,不得入宫,你说我带兵入宫城是反贼,那你自己又是什么?”
跋野纲哈哈一笑:“王世充,某是被虎符调动的,是奉了圣命入宫城宿卫,跟你可不一样,难道,你手里也有虎符?”
王世充摇了摇头:“虎符可以伪造,可以矫旨,你不知道吗?无论是御玺还是虎符,都在元文都和皇甫无逸,段达等人的手上,他们说是圣上的旨意,难道就是了?圣上亲自去你的军营,跟你对上虎符的吗?”
跋野纲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这……”
王世充冷笑道:“还有,我刚刚才出兵,可他们下午就调你进宫城了,难道他们有未卜先知之能,提前就算到我要谋反?跋野将军,左屯卫的弟兄们,你们就不觉得这奇怪吗?”
王世充的声音在空旷的夜空中回荡着,刚才还震天的鼓角与杀声都平息了下来,军士们在窃窃私语,不少人都觉得王世充说的有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