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啊,朕也奇怪此事,难道有何阴谋吗?”
郝瑗正色道:“这是李唐的毒计,他们的大军外出潼关,关中空虚,又不敢让我军尽入关中,毁坏他们的农田与村庄,所以就在陇右设了几个州郡,作为据点,想要拖住我军。现在他们的出关部队刚刚回关中,人马疲惫,不宜再战,我们就是看中了这点,才趁机发动大军,想要一举消灭李唐的。”
“但李唐还是原来的计划,让这些城池,还有偏师出战,来消耗我军的锐气,也为他们的主力休整争取时间。我们如果强攻李叔良军和泾州,那就算可以强攻拿下,也会损失惨重,到时候碰到李唐的主力,就难言必胜了。”
薛举点了点头:“智囊所言极是,那你有什么办法能破解此局呢?”
郝瑗微微一笑,眼中的神芒一闪:“示弱诱敌!”
泾州,城头。
一个五十余岁,须发花白的老将,乃是当年北魏的司徒刘丰生之孙刘感,也是关陇世家里的一员,李渊起兵夺取关中之后,封刘感为骠骑将军,镇守泾州,自从两个月前李建成,李世民兵出潼关后,泾州就被薛举所部的大将宗罗喉所围困了。
城中粮草已尽,这十余天来,都是靠吃草根树皮过的,连站在城头的将士们,这会儿也是面黄肌瘦,摇摇欲倒。若不是靠了刘感的个人魅力与薛举屠杀战俘的凶名,只怕泾州早已经投降了。
刘感的两只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之中,看着城外的敌营中,一面“薛”字大旗迎风飘扬,他长叹一声:“唉,看来那陇州是陷落了,不然薛仁杲也不会来这里啦。”
一边的副将李子明叹道:“将军,城中粮草已经光了,连树皮也吃光了,现在怎么办?”
刘感咬了咬牙:“唐王不会不救我们的,大军一定就在路上,上次窦进在扶风郡,赵公就率大军相救,这次也一样。来人,把我的乘马给杀了,肉分给将士们吃,而马骨则并着木屑一起煮,混合着做木屑饼来发给城中百姓吧。”
李子明睁大了眼睛:“将军,那可是你的座骑啊,要是杀了,万一城陷,你可怎么突围?”
刘感摇了摇头:“围城之时,本将就发过誓,与泾州城共存亡,城若不在,吾当死节,又怎么能扔下全城百姓和将士,一个人逃跑呢?”
一边的几十名守城将士感动地泪流满面,李子明正要开口,却突然听到有一个军士惊喜地大喊:“援军,援军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