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叹了口气:“所以屈突通为了保家人一命,即不能投降,也不能出战,部下多数已经没有战心了,他当时跟我们说,会来救我们,其实是包藏了祸心,就是要把我们陷在河阳,最好让李密消灭掉。”
“就算李密不能消灭我们,李渊收服整个关中,也是早晚的问题,到时候屈突通肯定会倒向李渊,就会成为我们最危险的敌人!”
王世充的额头开始沁出冷汗,这些天来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守城战上,这点确实是没有料到,他咬了咬牙,沉声道:“魏参军,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魏征沉声道:“属下以为,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甚至不比河阳守城前安全,第一步,我们必须弄清楚现在屈突通的动向,第二步,我们要留出足够强大的机动部队,防守西北方向来自河东和关中的突袭。”
王世充点了点头:“你的意思,就是不要去奔袭回洛仓城,而是要留有足够多的骑兵部队,以防万一,是吗?”
魏征正色道:“不错,如果屈突通真的有什么异动,那我们不能守这河阳,这次的攻城战我军虽然胜利,但是南城和东城的损毁非常严重,若是关中李渊出动大军来这里,我军断不能守,只能出城与敌野外决战。到时候虽胜犹败,打退了关中军,也难逃李密的反扑。”
王世充咬了咬牙:“若真的是关中丢失,那我们只能弃守河阳,回军东都了。那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河东的动向,有哪位将军愿意走一趟,把河阳大捷的消息告诉屈突通,顺便观察一下河东的情况呢?”
众将都面面相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屈突通真的有了反意,那这一去就是送羊入虎口,十有是回不来了。
王世充的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最后落到了刘黑闼的脸上,刘黑闼的背上冷汗直冒,菊花猛地一紧,左顾右盼起来,不敢面对王世充的目光。
王世充轻轻地叹了口气:“唉,其实屈突通也不一定真敢反,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投向李渊,也是顾忌在大兴的家人,在本帅看来,李渊攻下大兴之前,他是不敢公然反叛的。”
“我军河阳大捷,这个消息也一定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此次出使,如果能扬我军威,相信对他的选择,也是会有重大的影响。再说了,蒲坂守将尧君素可是圣上的侍卫出身,忠诚过人,也绝不会坐视屈突通就这样反叛。这次的河东之行,并没有大家想象的这样危险,有敢出使者,本帅一定禀明赵王殿下,列为这河阳之战的头等功臣,荣华富贵,自不必待言。”
刘黑闼咬了咬牙,沉声道:“大帅,末将跟屈突通也打过几次交道,想必他也不会为难我这样的一个中级偏将军,只是,只是万一他的手下要投向李渊,要把我当成送给李渊的见面礼,这可如何是好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李渊现在也没公开反叛啊,至少他打的旗号还是要拥立代王杨侑的,那杀你不就是自已打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