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雄信摆了摆手:“没事,罗将军就有八千人马了,足够应付,咱们没必要冲得太上,不然他还会以为我们是要跟他抢功呢。”
孙长乐的眉头皱了皱:“但是离太远了,没法保护他的侧后啊,您可是说过要为他打后卫的。”
单雄信哈哈一笑:“这方圆几里之内,又没有隋军,他们又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有什么后卫可打的。”
话音未落,突然,他们西边的河阳城墙方向,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巨响,冲天的烟尘四起,数不清的骑兵,几乎是从城墙里飞了出来,呼啸着,吼叫着冲向了单雄信这里。
虽然单雄信早有心理准备,知道沈光有伏兵出击,但这一下仍然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这几乎是神兵天降,他揉了揉眼睛,再次一看,终于确信隋军是从城墙上杀出,只一瞬间,城墙上就几乎多出了几十个门洞,百人一队,几十人一组的骑兵,几乎是没有障碍地从城里冲了出来,漫山遍野地冲向了自己这里。
单雄信大吼道:“迎敌,迎敌啊!”孙长乐也回过了神,抢先一步向着隋军的骑兵冲去,而还拉成一条长龙,正在行进间的外马军骑兵,却是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人喊马嘶,鼓角之声乱成一片,瓦岗军作为农民军的短板,这会儿暴露无疑,这种在突袭之下的组织度,终于和精锐的官军还是不能相比,敌军未至,本方倒是乱了阵脚,即使单雄信没有刻意为之,也是完全不成阵形了。
单雄信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大叫道:“敌军突袭,我军需要重整,撤,快撤,往东南边撤!”他说着,带着几十名贴身部曲,飞快地向着东南方向逃去,千余名靠得近的骑兵跟着他落荒而逃。
东城城头,沈光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扭了扭脖子,一边看着城下如潮水般的本方骑兵向外涌,一边笑道:“坐得太久也不是件好事,一下子进入不了状态呢。”
沈辅之笑道:“将军的这次出击时机,真的是太好了,单雄信所部一下子就给打乱啦,接下来是要向北打罗士信,还是向南撞王伯当呢?”
沈光看着麦孟杰,钱士雄等人已经带着部下,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进混乱中的瓦岗军外马军骑兵,敌骑如同雪片一样纷纷落马,北边的罗士信所部仍然在追击越跑越远的费青奴,而南边的王伯当所部则已经摆开了阵势,准备迎战,他笑了笑:“王伯当有了防备,先打罗士信,点烟,让费青奴和来整回身一战,随我合击。备马,随我上阵!”
沈辅之连忙说道:“我这就去!”
沈光哈哈一笑,撮指入嘴,一声长哨,一阵响亮的马嘶之声从城下响起,朱龙宝马从城下一个打开的门洞之中,直接冲了出来,就停到了沈光的下面。
沈光二话不说,翻身就从城头跳了下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到了马鞍之上,他抄起纯钢长槊,绝尘而去,而他的声音却随着劲风传到了城头:“把门洞堵上,后面立栅防守,别让瓦岗贼冲了进来,等我击溃了敌骑兵,再回头冲垮他们的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