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绩的脸色一变:“这话言重了吧,怎么会借刀杀人呢?最多是魏公用兵比较狠,把翟司徒和大哥往死里逼罢了,不至于说借刀杀人。”
单雄信恨恨地把徐世绩手中的酒碗一把抢过,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烈酒,他的脸色通红,鼻子里喷着粗重的酒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兄弟,你不知道,魏公的心里,根本看不上翟司徒和我们这些草莽英雄,他是官家子弟出身,是大贵族,一时落难,无处栖身,这才上的瓦岗,他嘴上是一切以翟司徒为领袖,对他看起来处处退让,但实际上,从他上山到现在,还不是用各种手段,慢慢夺权,架空了翟司徒吗?此人的心机深沉,绝不是什么好人!”
徐世绩的神色严峻,沉声道:“大哥,你喝多了,我去给你打点冷水,醒醒酒。”他说着,站起身准备出帐。
单雄信突然一把拉住了徐世绩,低声道:“兄弟,我今天不是发酒疯,现在我的脑子清楚的很,平时里这些话我都放在心里不说,可是今天,我这心里堵得慌,必须要跟你说这些事。其实不光是我们,你们父子,也是李密要针对和清洗的对象。”
徐世绩的脸色一变,点了点头,站起身起到帐外,对着站在十几步外,抱着长枪,来回踱步的几个护卫,扔过去两个酒囊,说道:“兄弟们辛苦了,去喝酒吧,这里我和大哥要一醉方休,不用你们守着了。”
那几个得了酒的军士连声感谢,然后一起走向了边上的火堆,徐世绩绕着营帐仔细看了一番,确认无认后,才转回了帐内,在单雄信面前坐下,神色严肃:“大哥,今天我只当你发酒疯,你有什么话都说出来吧,兄弟这里听着便是。”
单雄信又自顾自地灌了一大口酒,恨恨地说道:“魏公其实一上山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他要的是招安,不是造反到底,所以他才会这样对待官府的降兵,给这些人高官厚禄,这些投降的官军,反而地位和实力,装备都反超了瓦岗的老弟兄,这如何能让人心服?!”
徐世绩叹了口气:“大哥啊,这是人之常情,这些官军,象裴柱国他们,都是征战多年的精兵,老兵,战斗力很强,比瓦岗的弟兄们更好用,几乎不用训练,就可以直接投入战斗,魏公用他们很正常。山寨的兄弟讲的是义气,不怎么能拉得下脸,严格训练,甚至是杀人立威,所以魏公上网的时候手上没兵,只能把这些降兵弄到手下,这并不叫有异心吧。”
“每次战胜后,不管是谁立的功大,魏公总是让翟司徒和大哥你的部下先挑战利品,他的人马和裴柱国他们的兵都是最后挑,两边的兄弟有了矛盾,他也是一直压着自己人,迁就你们,这难道也是有异心,要架空翟司徒吗?”
单雄信冷笑道:“这正是魏公的厉害之处,表面上看,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漂漂亮亮,让人无话可说,挑不出半点毛病,可实际上呢,他让老瓦岗兄弟占点小便宜,就能死心踏地地任由他摆布,要当诱饵当诱饵,要带头冲锋就得带头冲锋,每次战役下来,都是他的实力越来越强,瓦岗的老弟兄们却是死一个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