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笑着拍了拍来整的肩头:“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的,六郎可以静观时局变化,我想,属于我们的时代,就快要来临了。”
来整叹了口气,神色变得黯淡起来:“只是,只是家父和兄弟们现在都在江都,万一真的骁果军生变,那恐怕,那恐怕……”他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哽咽,都无法继续再说下去了。
王世充也长叹一声:“六郎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虽然我刚才分析的时候装的若无其事,但我王世充的家人,老小也都在江都啊,万一那里生变,我的家人一样遭殃。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叫我们作为隋将,领兵在外,家人就必须留在杨广身边,作为人质呢。这种事情没法多想,现在我们跟江都的通信也已经中断,就是想通知家人,也不可能了,只能在这里祈求上苍,保佑他们一切平安吧。”
来整咬了咬牙,沉声道:“王大帅,你放心,要是真的到了江都出事,我来家上下出跟着倒霉的时候,那我对隋朝,再也没有任何需要效忠的地方了,到时候四海之内,我只认您王大帅!”
王世充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六郎,今天的夜谈,切切要守口如瓶,泄露了半个字,你我两家都是抄家灭族之祸,不可不慎啊。”
来整的眼中光芒闪闪:“大帅视为我腹心,我亦报大帅以性命,放心吧。”
看着来整的身形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魏征轻轻地叹了口气:“主公,这时候就跟来整交底,这样真的好吗?他毕竟还年轻,隋朝对他来家也有厚恩,要让他现在就跟我们走,恐怕不容易啊。”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早说晚说,早晚得说,我这次既然特意点将让来整过来,就是想收为已用,而且你听到没有,让来整保持对隋朝忠诚的,不是什么身受国恩,而是因为他的父兄都在杨广的手上,作为人质罢了。这样的忠诚,是不值钱的,随时都会产生变化。”
魏征勾了勾嘴角:“不过万一真的江都生变,那主公的家人怎么办?你也得面临跟来整同样的问题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怕什么,有杨玄感和韩世谔打扮成家丁部曲在暗中保护呢。以他们的本事,兵荒马乱中,带着我一家杀出重围,并不是难事。”
魏征叹了口气:“主公,其实这么久以来,我一直想说,您这样留着杨玄感和韩世谔,却不在军中使用,是不是屈才了点?”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不是不用,是不能对付李密时使用,他们都是重义之人,对李密下不了死手的。”说到这里,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不过,要是对付李渊嘛,嘿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