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青奴坐起了身,恨恨地把胸前给磨得几乎没剩下几根的胸毛全给拔了下来,扔到一边,骂道:“都是这****的害我,大帅,你,你下令吧,俺这就冲过去,冲垮他的大营,宰了这小子,给兄弟们报仇雪恨!”
王世充摇了摇头:“要是能正面冲垮瓦岗军,我还用得着那样费心费力地设计远袭月城吗?青奴啊,你和瓦岗军也打过这么多次了,你觉得他们还是刘元进,孟让这些农民军吗?”
费青奴惭愧地低下了头:“大帅,俺错了,俺就是太大意了,心里把他们还当成以前那些随便可以用来堆战功收人头的草寇,所以才觉得放走李密也没事,后来在黑石大营前跟他们大战,这次是平地上无任何投机取巧的正面交战,我的铁骑竟然占不到半点上风,只怕骁果军的战斗力,也不过如此,瓦岗军,确实是俺老费这辈子没见过的劲敌!”
王世充点了点头:“是啊,确实很难打,这回你也看到了,他们的核心部队战力非常强悍,数量也很多,远非一般的农民军可比,自从我挂帅东都以来,你也好,各路援军将领也罢,骨子里都是轻视瓦岗军,没有把他们当成堂堂正正的对手,所以才有段达,刘长恭他们上回兵败平乐园,这次你费青奴放跑李密的事情出现,以后我们可能再没有这样的奇袭机会了,只有以堂堂之阵与瓦岗军交战,现在我军的粮草越来越成问题,被迫主动攻击,胜算很小啊!”
王世充的神色严肃,双眼中碧芒闪闪,看着对面那坚固的营盘,喃喃地说道:“可是,现在我军粮草不足,只有主动求战,这可如何是好?”
费青奴勾了勾嘴角,说道:“大不了就正面强攻好了,上次我们强攻一波,不就是成功了吗?大帅,末将愿为先锋,效死力!”
王世充摇了摇头,叹道:“情况完全不一样了,上次的瓦岗没有今天的势力,而且李密上次给我设计狙击,没法指挥,我们对上翟让,孟让这些各种让,才能一战成功,这回李密不可能再给我们这样的机会了,你看他们现在的营寨,深沟高垒,遍布弩石,我军只要一架桥,就会给猛烈地打击,那天我军在这里佯攻之时,就折损了几千人,连河岸都冲不上去,你以为换了我来,就能好到哪里?”
魏征沉吟道:“主公,若是我军粮草不足,又无法渡河速胜,那就只有从长计议了,以属下愚见,不如留一部分兵力在这里与李密相持,然后派精兵去南阳一带打败割据在那里的朱桀,此人丧尽天良,竟然搜捕活人为军粮,可谓人神共愤,他的部队欺负老百姓还可以,我们官军精锐,击之如摧枯拉朽,也可以迅速地得到人心啊。”
王世充叹了口气:“这一点我不是没有想过,可问题是谁去打朱桀,带多少兵去?分了兵后,我们这里还挡得住李密吗?而且朱桀也不是生来就喜欢吃人,他到处掠人为食,就是因为他没吃的了,这才以人为食,我们就算赢了朱桀,就能搞到粮食,供应东都百万军民了吗?”
魏征咬了咬牙:“实在不行的话,就先打下南阳,跟萧铣建立联系,向他借粮,以渡过危局!”
王世充摇了摇头:“萧铣现在是起兵的一路反王,并不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是官军,他是自立为梁朝皇帝的大反贼,怎么可能有合作?要是他知道我们真的缺粮,非但不会借,反而会跟着李密一起来打我们,听说他现在尽有荆湘岭南之地,拥兵四十余万,这样的实力,我们现在能对付得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