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斯万善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他甚至没来得及拉住马缰,只见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在马上,而且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才这一箭的力量之大。直接把他射得屁股脱离了马鞍,飞出十余步外。落到地上,若不是一开始身后的几个骑士跟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只怕这一下落地之后都会给别的骑兵踩死了。
但斛斯万善来不及去管自己身边的情况,他看着自己的胸口,只见那杆鸣镝,正扎在自己的锁甲的两枚锁扣之间,而那三角形的镂空箭头,却是折断在了自己的锁扣里,刚才扎上自己心口的,只是一根断箭的箭杆,而不是箭头,若非如此,这样的大力,怎么可能不把自己给开膛破肚,一箭毙命呢?!
原来这枝鸣镝箭,由于要做成中空,所以箭头较轻,粘合时也不如对那些实心箭头那样牢固,本来就是一次性使用的,在扎中那个传令军士的后背时,已不能再用。
可是杨玄感却是把这枝箭从尸体上拔了出来,放入箭袋,虽然当时的箭头没有完全折断,但也只剩下一层木皮连着箭头了,在击碎了斛斯万善的护心镜同时,这枝箭头后的箭杆再也承受不了这道弓力,终于折断了,断箭的箭头卡在了斛斯万善的锁甲锁环里,但就算是那箭杆,也击破了这层锁扣,洞穿了里面的丝绸,若不是斛斯万善也有硬气功护体,只怕也会给这根木杆射穿身体了。
斛斯万善一下子大笑了起来,从地上一跃而起,伸手一抄,抓起了那半截断箭杆,对着骑在马上,三十多步外,正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哪里出错的杨玄感,厉声吼道:“看到了吗,杨玄感,你的这杆破箭,射不穿老子,怎么,你小子是没吃饱饭吗?!”
杨玄感一看那半截断箭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喃喃地说道:“天意啊,天意,难道,难道上天真的要让我杨玄感死在这里了吗?!”
斛斯万善一飞冲天,跳上了自己的战马,一把抄起了自己挂在武器勾上的三股钢叉,大吼道:“弟兄们,看到没有,杨玄感也不是三头六臂,他也是人,也会累,也会受伤,也会流血,现在他连我都射不死啦,大伙并肩子上,取下他的首级,就可以赏金封候啦!”
斛斯万善的手下们齐齐地发出一声欢呼声,全都挥舞着兵器,恶狠狠地向着杨玄感冲了过来,势如风雷,气吞百步如虎!所有人的眼里,就只剩下了杨玄感的人头,仿佛那就是万金,候爵在向自己招手。
杨玄感一咬牙,把铁胎大弓向地上一扔,抄起了自己的钢槊,恶鬼面当被他左手一抹,重新戴在了脸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杀气:“谁想第一个死!”杨玄感打定了主意,今天就算是战死,也要拉上百个垫背的,就象当年的项羽一样,这才是他这个天下第一猛士的死法!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羽箭破空的声音响起,其中最先的一枝,却是鸣镝破空的声音,跟自己刚才的出箭声几乎一模一样,冲在最前面的十余名骑兵,一个个的身上和脖颈处,突然多出了一堆的箭矢出来,纷纷落马而亡,而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大吼道:“主公勿虑,某等来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