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亲兵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将军,这,这命令只怕李校尉不会执行吧,除非是你的亲自下令才行。”
宇文成都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半块虎符,说道:“你拿这个去,就说我宇文成都正在与敌血战,一时抽不出身,见虎符如见我。去!”
亲兵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拿过虎符,转身拨马而走,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宇文仲武勾了勾嘴角:“将军,您怎么可以把虎符给这小兵呢,万一遗失,这可怎么是好。”
宇文成都哈哈一笑:“我要的就是虎符丢了,给人捡到,不然万一裴仁基这回不死,事后追查这事,我又找谁当替死鬼呢?哈哈哈哈哈!”
宇文成都一边放声大笑,一边策马向前,只留下了宇文仲武怔怔地呆在马上,若有所思。
裴仁基的骁果军,一排排地,一阵阵地,如潮水一般,不停地向上迎击杨玄感的部曲骑兵,铁甲钢槊的碰撞,战马的长嘶,战士们的怒吼声与喊杀声,还有重重的身体与战马仆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前方的战场上再次起了一阵阵的风沙,看不清风沙中的战况,只是那喊杀声却是越来越近,马蹄踏地,狂飚突进时的那种震天动地的声音,也是离着裴仁基的帅旗越来越近了。
裴仁基的脸上肌肉在微微地跳动着,喃喃地说道:“杨玄感就是杨玄感啊,不愧是天下第一猛将,即使在这连续冲破了我军前军和连环马阵的情况下,还是有这样强悍的战斗力,也难怪连宇文成都都挡他不住啊!”
一枝羽箭,呼啸着飞向了裴仁基,一边的裴行俨挥槊一挡,把这杆羽箭生生地击落在地,他勾了勾嘴角,说道:“看来敌军已经杀到一百五十步左右了,这箭居然可以飞到父帅的身前,我们已经投入了三千铁骑,也没有挡住杨玄感啊。”
裴仁基的另一个部下,是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脸上透着稚气,却也是穿了一套皮甲,在他的身边,此人姓刘,名仁轨,汴州人氏,小小年纪就从军征伐高句丽,裴仁基看这少年透着一股子机灵,又感慨于他的志气,就把他带在身边,做了一个亲卫。
刘仁轨从小就读过不少兵法,勾了勾嘴角,说道:“将军,现在您的部曲卫士三百之外,就只剩二千骁果军士了,是把他们全部投放战场反击,还是留在这里守住大旗呢?”
裴仁基咬了咬牙,说道:“前面起了风沙,我们就是投入更多的兵力,也没有太大用处,反而会让我军自相残杀,传令,列阵,一千骑弓手守住前方,只要有骑兵从风沙中冲出,无论敌我,尽皆射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