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侍从站起身,疑惑地又打量了一眼城头。摇了摇头:“主公,城上没人啊,是不是守军已经趁我军准备的时候逃跑了?”
杨积善气得拿起手中的一把指挥棍(叛军打仗时用的指挥之物,类似文人的折扇,只不过是木质),在这个侍从的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瞪大了眼睛骂道:“你这猪头,我们这可是突袭,城中的人可是匆忙间才关上了城门的,哪有时间突围逃跑?”
那个侍从挨了一下,一边抓着脑袋,一边嘟囔道:“官军都不经打,这里全是老弱残兵,既然不堪一击,主公又为什么不趁他们立足未稳而速攻呢?”
杨积善咬了咬牙:“杨智积毕竟狡猾,说不定在这里设下了埋伏,我们以前可没少吃他的亏,我是不太相信杨智积真的只带了一千多人守在这城里,这城虽然小,但埋伏个两三千精兵还是不成问题的,要是我们贸然攻击,碰上了隋军的主力,那就亏大了。”
另一个侍从年长一些,听到以后,连忙说:“主公,不是还有江洋大盗吗,为什么不让他们先攻,只要他们一攻,不就试出来了吗?”
杨积善看着毫无动静的西门,冷冷地“哼”了一声:“孟海公也不傻,他也是要看着我们先动,才肯动手呢。”
第一个侍从双眼一亮,连忙说道:“主公,那咱们可不能给这帮江洋大盗给当枪使,他们不动,我们不动。”
杨积善又是一棍狠狠地敲在这个侍从的脑袋上,这家伙委屈地都要哭了,一边揉着额头上给敲出来的一个包,一边嚷道:“主公,我又说错了吗?”
杨积善骂道:“我们这样磨来磨去的,只会坐失战机,隋军离这里也不过三天三夜的路程,难道你还想跟屈突通的部队打仗吗?”
第二个侍从赔着笑脸:“主公,那您说咱们该杂办呢?”
杨积善抬头看了看已经开始西移的日头,眉头一皱:“现在申时了吗?”
身后的一个更夫看了一眼摆在一边的沙漏,连忙道:“主公,马上就到。”
杨积善咬了咬牙,一下子拔出了腰间的太刀,吼道:“传令全军,全部攻城,二百张强弩全部集中到北门,对城头扫射,但不许真的爬城,只能在离城一百五十步的地方作作样子!”
两个侍从一下子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杨积善行了个礼,转身跨上两匹瘦马,飞奔而去。
火把的光芒照着杨积善那张冷酷的脸,他冷笑道:“孟海公,你不是想要钱和女人吗,看你有没有本事取了。”
尧君素伏在城垛后,三百名亲兵都跟着他一起静静地趴着,而在他们身后,六百多名老弱妇女,都穿着刚从武库里拿出的皮甲,手里拿着铜锣,每个人的身边放着几枝浸了桐油的火把,只等敌军一攻城,他们便会站起来大声鼓噪,以壮声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