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杨广突然想到找这个腹黑多智的家伙进来商量一下,这家伙可能真的能解梦呢。可杨广却听到殿外有沈光那拉长了的。中气十足的声音:“陛下,许国公求见!他已经在外面的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了,说不敢惊扰陛下的清梦,只求陛下清醒后能通报一声。”
杨广本能地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是很不想听到许国公这三个字,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本想说不见,可是突然转念一想,于仲文前几天刚死,这宇文述是不是也兔死狐悲,时日无多了呢,这才会赶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雪夜来见,快七十岁的人了,居然还在外面的雪地里跪了一个多时辰,他突然心中有些不忍,一想到夺位时宇文述曾鞍前马后地出的大力,眼眶都变得有些湿润了。
杨广高声道:“宣许国公入内,传旨,命御膳房马上做一份热姜汤来,快!还有,赐座,再多加一个火盆!”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身紫色官袍的宇文述,身上披了一层特赐的貂皮大衣,坐在两个烧得旺旺的火盆前,一边用热绸巾不停地擦着决堤一样绵绵不绝的清水鼻涕,一边喝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热姜汤,时不时地还打几个喷嚏,整个大殿里都弥漫着一股生姜的味道。
杨广一身龙袍,坐在宇文述的对面,面带微笑:“许国公,你已经是上了岁数的人了,有什么急事,可以白天再说嘛,就算要见朕,也可以直接叫侍卫把朕叫醒,朕是不会怪罪你的,可你这样在外面一跪就是一个多时辰,弄成这样,又是何苦啊。”
宇文述连忙放下了装着姜汤的碗,起身想要下跪,杨广赶紧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许国公不必多礼,说吧,你深夜入宫见朕,有何要事?”
宇文述咬了咬牙,脸上摆出一副忠正耿直的神色:“陛下,罪臣在萨水大败,丧师辱国,上对不起陛下的信任,下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将士,之所以没有自我了断,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可以为陛下披坚持锐,以为先导,亲手消灭高句丽,以报国仇君恩。”
杨广皱了皱眉头,这些陈词滥调,他在宇文述的几十道请求复出的奏折上都看得视觉疲劳了,本以为宇文述有什么新鲜的请求,可没想到还是老一套,实在是让杨广大失所望,他淡淡地说道:“许国公,朕也想用你,怎奈前次大败,众将心中对你颇有看法,若是再以你为帅,怕是众将不服,将帅失和,所以这回朕已经决定,以薛世雄为帅,你正好可以在后方多休养休养。”
“再说了,此役只是攻取辽东,以后进军高句丽本土的时候,朕还是要重用你滴。朕让你一直随圣驾而不是回东都,就是想让你在朕身边,参议军机,你是老臣宿将,经验丰富,也可以一直帮朕分析前线战报,提出建议嘛,这一样也是报国忠君,不一定非要上前线才是打仗嘛。”
宇文述摇了摇头:“陛下,您误会了,微臣此次寅夜求见,不是想要求将挂帅,而是有一件事关大隋江山社稷的大事,必须向陛下汇报,迟了的话,就怕陛下有被小人暗算的风险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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