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六月份大军回师的时候,我还去给封舍人看过病,他甚至胸前的老伤都几乎痊愈了,当时是有些头风病,让我开了几副方子,而且要说冻疮,在那辽东的时候更容易犯,可是这涿郡虽然现在冷了点,比起去年在高句丽时要好了许多,又怎么可能突然得这冻疮呢?”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压低了声音:“孙大夫,有没有这种可能,是封舍人自残身体,故意得病了呢?”
孙思邈睁大了眼睛,右手的采药锄一松,直接掉到了地上,讶道:“这,这怎么可能呢?天下间怎么会有人自残躯体?”
王世充叹了口气:“孙大夫可能有所不知,那勿吉之地,离此数千里之遥,是极为蛮荒可怕的地方,而一路上经过的契丹和勿吉,又曾是高句丽的属下,人民凶暴好战,甚至听说生吃人肉,与野兽无异,去这样的地方,固然是国之所需,但也确实是九死一生,危险可怕的任务,封舍人你也知道,是个极为聪明圆滑之人,照您刚才这样说,他并没有什么大伤,更不可能因为冻疮突发而失去行动能力,那思来想去,只有自残诈伤,以避出使这一个解释了。”
孙思邈勾了勾嘴角:“这个,我也不好下结论,起码要等我先见过封舍人再说,王侍郎,您跟我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呢?”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孙大夫,您是医道圣手,一向不管官场之事,但是这次的事情,没这么简单,若是封舍人故意诈伤,那他犯的就是欺君之罪了,我军上次征讨辽东新败,这时候若是有臣子以这种方式逃避为陛下尽忠,可能就是抄家灭族之罪了!”
孙思邈叹了口气:“我是个医生,只知治病救人,不管这些官场是非的,王侍郎,您是我多年的资助者,孙某感激你的恩情,可是封舍人也对我一向不错,若是我的救治会害了封舍人,那请恕我不能从命了。”他说着,拿起了地上的药锄,准备转身就走。
王世充微微一笑:“孙大夫,您误会了在下的意思,在下也是跟封舍人同僚多年,一殿为臣,虽然彼此间有些不对付,但总算也有些交情,若是我不维护他,那根本无需找孙大夫您,直接找个御医过去查看,不也照样可以戳穿封舍人的谎言吗?”
孙思邈也听说过一些王世充与封伦不和的传闻,他皱了皱眉头,停下了脚步,说道:“那王侍郎想让我做些什么,但请直说,不过孙某有言在先,我只救人,不害人,若是想让我的诊断害了封舍人的性命,那孙某是万万不答应的。”
王世充的双眼光芒炯炯:“我只想先问一句,如果封舍人是自残诈伤,那他这样现在胸前到处是血脓,您能治好吗?需要几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