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振继续说道:“若是平时,宇文述的这些毛病没有问题,最多是贪点钱,争点功罢了,可是,可是这次,这次的征辽之事,事关,事关国本,陛下,臣实在是担心,宇文述,宇文述这回,会坏了陛下的大事。”
杨广奇道:“此话又是何解?”
段文振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据臣所知,宇文将军,对于这回征辽的前景,一向极不看好,前面的战事中,也只是循规蹈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是这回,这回一听到来护儿直趋平壤城下,宇文述,宇文述就主动请战,陛下,陛下可知这其中原因吗?”
杨广叹了口气:“还不是想要抢这破国擒君的大功,不想被来护儿得了去么。”
段文振点了点头:“这回,这回高句丽坐视辽东城被围攻,本部却不发一兵一卒救援,他们,他们不是没有这个实力,而是积蓄兵力,想要,想要趁我军师老兵疲之时,再与我军决战,所以,所以我军切不可轻功冒进,若是,若是中了敌军的埋伏,只怕,只怕这回陛下的雄心伟业,不得不要中止了。”
杨广的嘴角勾了勾:“朕不信高句丽人有多少埋伏,他们现在都给打到平壤城下了,有什么伏兵也都会使出来,哪还有余力对付宇文述的大军?”
段文振叹道:“陛下,平壤城比辽东城还要坚固,且不说,且不说高句丽是不是诱敌之计,来护儿那一路军马,绝不可能独立攻克平壤,宇文述若是,若是存了急功之心,不再稳扎稳打,而是轻军冒进,陛下,老臣,老臣实在是担心哪。”
杨广沉吟了一下,说道:“那段尚书有何良策不?”
段文振的双眼一亮:“老臣建议,建议陛下给于仲文一道密诏,若是高句丽王高元,或者是大对卢乙支文德来请降,一定要把这两个人给扣留,不能让他们走了,此外,请陛下给于仲文前敌权限,军中之事,要宇文述与于仲文共同商议后决定,于仲文性格沉稳,不会贪功冒进,可弥补宇文述的弱点。”
杨广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摇了摇头:“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已经安排了宇文述为前敌大将,又要这样用于仲文牵制他,只怕会误了军机啊。”
段文振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艰难地说道:“陛下,这次不一样,这次,这次是诸将都想要去抢那灭国之功,如果不能形成制约,让,让宇文述一家独大,他很可能,很可能会以军令形式扔下诸将,自己率轻锐前行,如此一来,几乎,几乎是必中埋伏,只有让,让他和于仲文相互制约,全军稳扎稳打,才有胜机!”
杨广点了点头,老实说,把军队全交给宇文述,他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才故意派了于仲文跟着,既然深知兵事的段文振也有此言,那他也没啥好顾虑的了,开口道:“那就准了段尚书的提议,你要说的第二件事呢?”
段文振眼中精芒一闪:“这第二件事,是有关王世充,斛斯政的,陛下切不可让这二人掌兵,参与机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