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正色道:“张衡在江都建宫殿。所用的木料建材。多是微臣的商号所提供,所以当日里张衡宴请杨尚书的时候,也是挑了微臣所经营的江都最好的一处酒楼设宴,这些话许多人都听到了。张衡毫不忌讳啊,可见他平日里这样的事情做了多少。以至于习以为常,毫不顾忌了。”
杨广咬牙切齿地说道:“那这杨玄感,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回东都之后,不向朕禀报此事?”
王世充微微一笑:“杨玄感不过是一介武夫,只怕是未听出张衡的深意吧。除此之外,张衡督建陛下的江都行宫已经历时一年有余,可是工程完成了还不到三分之一,而且他屡次跟人说,陛下用民力过甚,宫殿造得太多了,有损国力。”
杨广恨恨地骂道:“当年朕在并州建汾阳宫的时候,这张衡就多次说过这种话,被朕申斥过,哼,朕看他自己的庄园,倒是建得很好,也不说爱惜民力嘛!想不到朕把他赶到江都了,还跟朕玩这一手。合着朕就是不顾民力的独夫民贼,他张衡就是体恤百姓的忠臣良相吗!”
王世充看着杨广在这里火冒三丈地发泄,心中冷笑不已,但嘴上仍然是唯唯诺诺,不住地称是。
杨广骂完之后,说道:“王爱卿,现在你说怎么办?要即刻锁拿张衡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微臣以为不可。只凭一句戏言,就捉拿重臣,只恐民心不服。而且张衡已经到了东都一年有余,在那里经营的势力不算小,若是贸然动他,只怕他会拼死一搏,虽是螳臂当车,却也会误了陛下征伐高句丽的大事,还请陛下圣察。”
杨广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依你看,怎么办?”
王世充正色道:“微臣愿为陛下分忧,跑一趟江都,以检查张衡督建宫室进度的名义,看一下他对陛下是否忠心,如果他已经把宫殿建得差不多了,那说明此人对陛下还是忠诚的,反之要是他故意拖延进度,甚至克扣费用,那就说明此时的张衡,是在暗中作准备,想用这些钱招兵买马,趁陛下远征之时作乱了,到时候陛下就要发一纸诏书,调张衡入京,就说随驾征高句丽,然后将其在东都拿下,而微臣则扫荡他在江都的势力,如此,即可将一场叛乱化解于无形。”
杨广听得心中大喜,正要开口,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说道:“可是现在江都的兵权在张衡的手上,朕当时为了方便建宫殿,给了他调集江都附近兵马之权,若是到时候要征他入京,他会不会惧而不来?而他的亲信党羽,又怎么甘心束手就擒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就需要陛下的一道圣旨了,以征高句丽的名义,诏江南和岭南地区,出动水手两万,弓弩手三万,长槊步兵三万,集结于江都,由去年征讨流球得胜归来的虎贲郎将陈棱所节制,准备沿大运河北上涿郡,如此一来,谅张衡即使有反心,也不敢乱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