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冷冷地看着最后的一个伏兵小队长,徒劳地把手中的长剑掷向了面前十步左右的一排盾墙,却只听到“当”地一声,长剑被无情地挡下,落到了地上,紧接着,他的身体被十枝以上的长槊前后夹刺,顿时就变得血肉模糊,倒了下去,而前后两列的唐军将士们仍然不解恨,冲上前去,对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的他,仍然是一阵矛刺脚踩,也只有这样,才能发泄他们对刚才战友们大量伤亡的悲痛。
魏征叹了口气:“李世绩是怎么看出来我们的伏兵的?昨天我们好不容易挖的地道啊,想不到。。。。”
王世充平静地说道:“是我大意了,当年在河阳的时候就对李世绩用过这招,这回他还是有所防范的,也罢,反正那五百死士放在那里,我就没指望他们能活着回来,只可惜没有起到预料的伤害,趁着李世绩得意,给我狠狠地砸!”
王世充的中军随着一阵号角之声,猛地向两边散开,三十多架中型投石车,一下子露了出来,刚才这些工程机械,被王世充密集的重甲步兵方阵所挡,这会儿终于得见天日,而弩臂之上,也早就放好了一块块西瓜大小的石头,这些投石机甫一见天日,就作力士们喊着号子拉起,弩臂高高地扬起,顿时,天空中就飞出了几十块石头,直奔河岸边的唐军而去。
“彭”“啪”“呜”的声音不绝于耳,一颗又一颗的飞石,落在了唐军的阵列之中,几乎每块石头落地,都会打中两三个倒霉鬼,把他们的脑袋砸得红白之物四处飞扬,而刚刚消灭了这些伏兵死士,正在欢呼的唐军将士,也暂时地陷入了一阵小小的混乱之中。
一块石头砸中了李世绩脚边不到三步的地方,“彭”地一声,砸出了一个尺余深的坑,而这块石头在这个小坑里滚了两下,终于陷入不动了。
几个亲卫飞奔上前,顶起木盾,想要保护李世绩。李世绩的双眼中神芒一闪,飞起几脚,把这些亲卫们踢开,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厉声道:“如果这块石头注定要砸中本将军,你们挡也挡不住的,传令,全军散开阵形突击,援助前方的屈突将军,给我把王老邪的防线冲破!”
潮水般的唐军,开始散开了各自的阵形,向前猛冲,李世绩跳下了小高坡,冲到了一面大鼓前,一把抢过鼓手手中的两枚鼓槌,用尽全身的力量,拼命地擂响,而他的嘴里,则不停地吼道:“冲啊,冲啊,冲啊!”
随着李世绩所部的全线压上,本来在前线有所不支的屈突通和窦轨残部,终于停止了后退,与前线相持的五千多名华强军,在新的一道防线,开始了面对面的厮杀,不停地有冲击的唐军将士,在如林的华强军槊林前倒下,但是越来越多的唐军将士,靠着前排同伴的牺牲,得以冲到华强军的盾墙附近,挥起枪棍,一阵乱砸乱刺,原本坚不可摧的华强军盾槊方阵,也开始出现一个个小的缺口,整条阵线,终于停止了前压,而开始缓缓地后退。
谷水西侧,封伦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冷笑:“很好,李世绩果然不是盖的,有两把刷子,传令,第三阵步兵给我压上,柴绍和平阳公主的一万精兵,再加一把力,给我打穿王世充的前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