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叹了口气:“是啊,因为陛下当年虽然位高权重,深得关陇世家的支持,但是陛下毕竟是杨广的表弟,是不是真的会下了起兵的决心,还很难说,所以他给臣出了那个点子,让陛下醉酒后睡了杨广的妃嫔,以此断了陛下的回头路,等于是逼陛下起兵啊。”
李渊突然抬起了手:“够了,不要再说了,刘文静确实如裴相所说的那样,心胸狭窄,器量不足,对其赏官赐爵未必感恩,小事责罚则怀恨在心,他跟突厥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这时候只是夺他官爵,削其俸禄,那只怕他会怀恨在心,无论是投奔突厥还是帮助王世充,都是我大唐的劲敌,此人断不可留。”
李世民的脸色一变,连忙跪了下来:“父皇,刘文静毕竟于国有大功,现在大业未成,就擅杀没有谋反行为的功臣,只恐天下人心不服啊。”
李渊冷冷地说道:“二郎,不要再说了。刘文静必须死,非如此,不足以震慑各路心存野心的人,更不足以让我大唐的文官武将们恪守本分,现在大业未成,却是先后有独孤怀恩,李仲文,李密这样的反贼,想要作乱,又有刘文静这样自恃功高,胡作非为的重臣,不加以严惩,何以约束部下?打仗是你所长,可是治国御下之道,你要学的还有太多!”
说到这里,李渊重重地一拂袖,径直地走向了殿外,裴寂等人全都跪倒在地,对着李渊离去的方向,高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天后,长安,菜市口。
刘文静,刘文起兄弟二人,被五花大绑,身着单衣,颈后插着高高的斩牌,被按在菜市口上临时搭起的一座刑台之上,台下的长安百姓人山人海,一个个看着刘文静兄弟,全都是摇头叹息。
裴寂的声音从监斩台那里响起:“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刘文静抬起头,仰天看着天上的太阳,大吼道:“高鸟尽,良弓藏,此言非虚也!”刀光一闪,血光冲天而起,一腔热血,尽洒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