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南朝毕竟在岭南经营了数百年,人心所向,就象陛下的萧氏在荆湘一带,我们这些南梁旧臣一直心向萧家,只要天下有变,您这样的真命天子登高一呼,那荆州之地就是从者云集。而岭南这些地方,本来就是归附大梁的,看到大梁重新建立,自然也是多半来附,偶尔有几个不识时务,想要自立的部落,被臣果断攻杀,剩下观望的人,也就全部来降了。”
萧铣的双眼一亮:“你说说看,有什么问题?”
刘洎的负手背后,开始踱起步来:“这李靖从关中逃跑之后,就是几年不见踪影,虽然陛下说当年在郢州的时候,他就跟王世充走得很近,但是这些年两人相隔千山万水,实在看不出一定有什么上下级的关系,硬要说李靖是王世充的人,只怕证据不足,以臣看来,更有可能是王世充现在还没有篡位,还是隋朝的大权臣,所以能以隋朝的名义,给李靖裂土分疆,授予王位,以结其心。”
“而李靖作为一个名义上的隋臣,在这乱世中想要自立,就需要一面大旗,他并不是巴蜀官员,却靠了蛮夷的力量夺了成都城,形同谋逆,不取得一个合法的身份,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他之前可以攻取成都,却不动手,非要等李唐的军队到了成都时才下手呢?就是要主动地跟李唐开战,因为李唐是王世充的敌人,也是隋朝的敌人,这样打败李唐,再以援军的身份顺利接手成都,完全是一个隋朝忠臣良将的所为,大义上挑不出毛病来。”
“可耐人寻味的事情在后面,李靖打下成都后,直接放走了庞玉和数千唐兵,之后让吐蕃兵马悄悄地尾随这些俘虏之后,偷袭汉中得手,这样等于让吐蕃人隔开了他和李唐,却避免了和李唐的进一步冲突,对于上庸的李孝恭,他也没有主动攻击,而是收取夷陵,逼其回关中。这些举动,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李靖绝不是听王世充的命令,而是只要借一个隋朝的大旗,行自立之实!”
萧铣长舒了一口气:“分析得很好,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