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思的铁心源将他们兄弟托付给水珠儿照顾之后,铁心源就去了西水门。
母亲那里也要应付一下,昨日没去,母亲托水儿传过来的话很难听,再不去的话,晚上就不用回家了。
刚刚坐定,茶水都没有喝一口,就被母亲捉进了屋子里。
桌子上摆着满满一桌子各种各样的绣活,王柔花要铁心源从中挑选出两幅来。
绣活好的人,就一定是好人?
即便是真的要找丫鬟,铁心源觉得先把小水珠儿拉过来闻过之后再做决定比较好。
铁心源摇头道:“还是不要了,没有那个必要,迎进门的是人,不是买牲口。”
王柔花皱眉道:“被人家都是这样子的啊,你为何要不一样?
你现在是爵爷,没有一个伺候的丫鬟人家会笑话的。
再说,你上回……”
铁心源连忙道:“好啊,好啊,只求您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您总要我见见人吧?”
王柔花笑着在儿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道:“就你鬼心思多,都在张嬷嬷房里呢,马上就出来了,你就在这个小窗看一眼。”
王柔花说着话就出去了。
铁心源脑子里却全是阿二说的那个巨大的马群,如果能够拿到这个马群,自己在西北地立住脚跟也说不定。
窗外走出来很多穿着褙子的女子,穿的花花绿绿的,有好几个女子甚至看见了窗户里面的铁心源,还故意把自己的笑脸仰起来,好让他看个清楚。
仅仅看了一眼,铁心源就没有任何的兴致了。
全都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小脸上的稚气都没有褪干净,还故意学成年女子才有的媚态,铁心源自觉不是赵祯,鬼才能把坏主意打到她们身上去。
母亲和张嬷嬷笑吟吟的进来了,却没有看到铁心源的人。
只看到桌上的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不成!”
字体很大,很黑,铁心源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这两个字上了。
“咱们家的小郎君还是一个情深的。”张嬷嬷多少有些感触,觉得公主能有铁心源这样的情郎真的很不错。
王柔花却不这样看,一想起那个道姑美艳的面容,在看看那些小姑娘的样子,儿子看不上是有道理的。
可是像道姑那么漂亮的女子,在东京城实在是太难找了。
张嬷嬷又笑道:“这种事情是要看眼缘的,咱们家的小郎君本就是一个少年英才,眼界高一些是自然的。
不说我家公主的相貌和身段,就是和小郎君交好的糖糖那也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儿,这些小女子,我都没看上,遑论小郎君自己了。”
王柔花苦笑道:“这孩子自小就有主见,别看他对我这个当娘的百依百顺,一旦不合他心思了,他总能找出办法让我们顺着他的心思走。”
张嬷嬷哈哈笑道:“神童的娘也不是好当的,至少要有儿子的一般聪慧才能拿住他。”
王柔花叹口气道:“我是拿他没法子的,这件事到底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愿的。
东京城里果真没有多少美女?
铁心源不这样认为,坐在河岸边仅仅半个时辰,他至少看见了四顶暖轿,每一顶暖轿里都坐着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
没有幕离遮盖脸庞,就从铁心源的身边走进了河岸边上的一座巨大宅子里。
当然,不论哪一个美女好像都没有看铁心源一眼。
从她们身边的丫鬟抱着或者背负的乐器来看,那户人家今晚应该非常的热闹。
在东京,权贵人家一般都会住在高处,而靠河的风景优美的地方,往往就会被豪富们占据。
不是权贵们不喜欢美丽的地方,而是因为他们要长久的居住东京,没人喜欢自家被泛滥的河水给淹掉。
想要在河边修建巨大的宅子,光是石头地基就是非常大的一笔开销,再加上无数的阴沟出口全在河边,所以权贵们就主动放弃了这样的地方。
商贾自然是不会嫌弃这样的污秽之地的,他们更需要码头来运转货物,所以,一座大宅,事实上也就是一座巨大的仓库。
这户姓许的人家,看样子很热闹啊。
一群穿着皮袄的回纥人也从铁心源的身边路过,清冽的晚风带着浓重的腥膻味道扑进了铁心源的鼻子。
那个被自己哄抢过的回纥将军,竟然也在,被一个穿着阴阳鞋子的中人带进了那座大宅院。
回纥人的队伍中,铁心源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她像一只鬼一样走在人群里,即便是穿着厚重的皮袄,那对茁壮的胸膛也早就出卖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