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平道:“我说大意,你斟酌用词,立即拟定文书,召禁军进苏州。”
“是。”丁二坐了下来,拿好了笔墨。
高方平淡淡的道:“随着江南水灾后遗症并发,重镇苏州,形势不容乐观,以十万计的外部流民聚集,人员结构极其复杂,经由此,苏州州衙决定,依大宋律召天武军第六阵立即开进苏州维稳,此诚危机存亡之秋,不得懈怠,接到命令起,十个时辰不进苏州者,人头落地!”
到此,丁二以大宋官场惯有的书面文辞写了调军文书后,问道:“相公,是否以您的名誉落款?这应该会让党世英将军更积极。”
到此,高方平不禁和刘正夫面面相视了起来。
高方平摸着下巴道:“好了丁二,当时你在众目睽睽下险些被杀死,我是亲眼见证的。但因为我在应天府和苏州没有治权,当时我也一直忙于在江州斗法,你帮了我不少忙,然而你之公道,我一直没有机会帮你找回来。此番正好遇到了公正严明的刘大人在,你有冤屈,就全盘对他说出来。他一定为你做主。”
刘正夫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为民做主了。然而现在无法拒绝,现在乃是高方平说了算。这都什么事,逼着我老刘做清官?
“咳。”刘正夫喝了一口茶道:“你别急,慢慢说与我听。你乃是国朝秀才,国朝对你这样的人一向是重点保护的,若是真有冤屈,本官是必须要过问的。”
丁二悲愤的道:“夺我家财,害我家破人亡之人,正是那朱和那苏州都监朱子善。他们以莫须有的理由,谋夺了我家产,还想要我的神秘种子,我宁死不从,为此逃亡了。其后,朱子善丧心病狂,他派他军中的人,追我到了南京应天府,当街杀我,算好遇到了好心的小高相公搭救,否则我早已不再人世,客死他乡了。”
在高方平的强势逼迫下,和朱家撕破脸已经在所难免,那么为了自保,刘正夫就必须找个朱子善该死的理由,这才能在朝廷层面交代。
听了这些后,刘正夫不禁动容了,事实上当时朱和朱子善谋夺苏州一个富户家产,这事刘正夫是知道的,只不过睁之眼闭只眼不想过问而已。妈的那个小富户又没有送钱给刘正夫,真不值得为这事和皇帝宠臣朱正面刚。这就是刘正夫的为官方式。
朱先不说他。但是若是朱子善作为军人,若真的派人谋杀国朝秀才灭口,那真不是小事,这是妥妥的死罪,遇赦不赦的。
想着,刘正夫眯起眼睛分析,兴许正是因为丁二身份敏感是秀才,又不肯闭口,朱家害怕搞大了导致丁二进京告状,于是才不得不追杀灭口,到未必是为了什么狗屁的种子?
想到这里,刘正夫捻着胡须道:“丁二我问你,这么大的一件事,你可有什么线索和证据?你被人当街谋杀,可有人看到,可有伤口为证?”
丁二看向了高方平。
高方平点头道:“不错,证人就是我,丁二在应天府时候,当街被人险些杀死,我,以及我麾下许多人都亲眼看到了。杀他的那几人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胆子明显非常大,遇事后也不慌张,明显和一般的江湖游侠在心态上有不同,其后,他们被我的人扭送当地官府,但是次日我离开应天府时,又见到了他们在码头游荡了,于此我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一般人,绝对有公门身份。能影响到应天府的官员给面子,我相信你刘正夫都未必有这面子呢,所以大概率,他们真是打着皇帝宠臣朱应俸旗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