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老关起身。
“拿下人犯石秀,绑了送给大1名县衙发落。”高方平一摆手。
早有准备的石秀飞身而起,想一脚把燃烧的火锅踢到高方平脸上去。
“有老子在你跳什么。”
却是才起就被关胜的大手捏住了脚,一使劲就把石秀砸在了地上。
目下的石秀还未长成,他就是长成之后也干不过大胡子,何况现在翅膀不硬。
“吸人血的狗官!残害好汉!你等着!”
石秀已经被拿下捆绑了起来,却咬牙切齿,一跳一跳的凶性大发,总想冲到高方平身边。
“吸人血的狗官?”高方平轻轻摸着酒杯道,“此点我承认,我自来就是流氓,也不打算要牌坊。那么你呢?你不吸人血的话,游手好闲又不从事生产的一个地痞,怎么活到现在的?”
“狗官!少东拉西扯!你也做不到一手遮天!凭什么拿我!”石秀声嘶力竭的道。
“今天被你扯去手臂的人已经死了。”高方平道。
石秀愣了愣道:“那又如何?”
高方平愕然道:“那又如何?是老子落伍了,还是你思维太前卫。死人了你没听懂吗,那人因为你客死他乡了。”
石秀又愣了愣,还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于是继续破口大骂:“无知狗官!一手遮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打死个地痞算什么事?”
高方平不禁一阵郁闷,还真是拼命三郎,感觉和他说不在一个频率上。
林冲凑近低声道:“国朝的情况来说,这类市井中混迹大的人,谁的手里都有几条人命,他们本身不认为是多大事。他绰号拼命三郎,想来在他的圈子里,杀人拼命早习以为常。”
高方平点点头道:“石秀,我的确不喜欢你,但也不会害你。犯了案子就有代价,把你交给大1名县处理,乃国法所在,其他就看你运气了。”
石秀一口浓痰吐了过去:“狗杂种!老子拼死拼活的还不是为你们效劳……”
高方平打断道:“小梁要是真给你下了撕扯手臂的命令,我便放了你,案子我去摆平。死者的安葬和家属安抚我负责。但如果小梁没下过这个命令,那么老子送钱贿赂大1名县爷把你判斩刑。怎么样,要我叫小梁出来对质吗?”
石秀到此不敢说话了,一阵阵的冷汗从额头流了下来。
“算你不蠢!做事就有代价,老子的心腹富安,没你戾气重,打死了人一样要发配,一样要挨杀威棒!”高方平喝道:“我知道你没有杀他的心思,但凶性使然,狼性乃是天生,祝你好运,就看他们怎么法办你了。”
石秀怒斥道:“狗官你……”
高方平道:“可惜你不聪明,你不骂我,我心情好的话会去大1名县说明你没有杀他之心,有个百十贯钱打点,皮肉之苦也就免了,判的也不会重。如今你就自求多福,因为老子很生气,虽不害你,但也不会救你。我估摸着不论遇到昏官还是清官,你都没有好日子过。昏官嫌弃你太穷,不送钱他就狠狠收拾你。清官又非常讨厌你这种不事生产的玩命徒,所以清官虽然不会冤枉你故意杀人,却会在国法许可范围内重判,俗话说做人留一线,石秀,今趟你栽了,你的后路被你的狠毒封死了,好自为之。”
高方平又吩咐道:“关胜,你亲自把他押送县衙,其他一切不用管。”
“会不会太狠了些?”关胜有些尴尬。
“他对待别人也够狠的,还险些坏了我的大事。生为野狼,屠杀羊群不算罪过,但他自身被老虎宰杀的时候,也没资格抱怨,就这样。”高方平摆手道。
关胜一想也是,和牛皋那个宅心仁厚的孩子比起来,这家伙虽然生的细皮嫩肉,却特别猥琐……
晚间的书房之内。
大1名县爷裴炎成候在一边,偷看着梁中书脸上那精彩表情,寻思,怎么处理就看老梁脸皮有多厚了,如今赵相爷最想整倒的人可就是您了。
梁子美铁青着脸,背负着手在度步,喃喃道:“逆子,纵容手下当街打死人……老夫这条老命迟早叫他收了去。”
“留守相公。”裴炎成恭敬的道,“人是死了,案子也已经立下,由提刑官报备,该怎么办,请留守相公指示。”
麻烦就在这里,提刑司乃是路级独立机构(省级),留守府也管不到提刑司,相反提刑司可以监督留守府。
若是直接把梁希明的手下交出去,老梁担心人家烂命一条,到时反咬一口梁家,就颜面扫地了,也给了言官们借口说辞。
若是硬扛着不交人,倒也没人敢怎么样,可那样一来名声的影响很大,高俅老儿不怕这一套,可文官很怕,朝中的御史一但弹劾的确天塌不下来,但想回中枢做宰相,十年内也就不可能了。
思考着,梁子美很想把小梁绑了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