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梅梅呀,你要理解他,要理解你的男人,不要怪他!他刚才说的话是混,是不是一个男人说的话,但是小军如果不是被逼上梁山,他能叫自己的婆娘去做那种事嘛?如果早几年他张小军敢说这种话,我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不过,梅梅呀,今日不同往日,现在这个社会呀,变了!和我们以前的那个社会不一样了!现在是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千好万好不如钱好,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只有钱才是真的!没钱,谁看得起你?!你说是不是?
扑在谢德翠怀中哭泣的姜梅开始还“呜呜”大哭,被谢德翠的一席话说得既感动又有些惭愧;但听着听着,却感到有些不对劲,哭声便渐渐的小了下来。谢德翠没注意到姜梅的变化,只是自顾自的说:
“梅梅呀,上次在李桂兰屋头你给王吉昌敬酒,我也看到了。你还没说什么,只给他敬了两杯酒,他就同意你去上班。我看那王吉昌也不是啥子好东西,对梅梅你肯定怀有逮猫心肠。男人一好色,哪里还藏得住东西?守得住秘密?所以啊,梅梅——”
趴在谢德翠肩上的姜梅,一开始还感动着,惭愧着,但是随着谢德翠越说越多,越来越偏离最初的方向,姜梅心中的感动没了,惭愧飞了,她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寒,到最后直感到冰寒入骨!
她不敢让谢德翠再说下去,她怕谢德翠再说下去后自己对谢德翠原本就不是太多的尊重会烟消云散,变成厌恶。
于是,姜梅直起身离开了谢德翠肩膀,抓着谢德翠的手,急切的道:“妈,我不要大富大贵!我对我们目前的日子很满意!我不去王伯伯那里上班了,我们也不开米粉店了,我和小军还去大市场杀鸭子,好不好?小军,我们不开米粉店了,我们还去卖水平鸭,行么?”姜梅又将目光看向张小军,哀求道。
谢德翠翻了半天嘴皮子,却发现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心头很不愉快,当下就想马脸,但为了能说服媳妇,却也只有忍着,强颜欢笑的继续道:
“梅梅呀,现在大市场的铺子都戳脱了,哪里还能去卖鸭子嘛?”
“我和小军可以找——不,我明天就去找,大市场那么多铺面,总能找到合适的!”
“哼!说得倒是轻巧!大市场的铺面是多,但是合适卖鸭子就那么几个!以前的铺子一戳脱,找?哪里去找?”张小军很不屑的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这婆娘真是天真。
“可以慢慢养啊,妈,小军!开始生意不好,可以慢慢养,慢慢聚人气,等过一段时间——”
姜梅的话还没讲完,谢德翠脸上的笑脸再也装不下去,因为她发现自己刚才的那番苦口婆心,掏心窝子的金玉良言,人生经验,完全没进自己这儿媳妇的脑子!对方根本不听她的!她刚才完全是对牛弹琴,浪费口水!
谢德翠当即把脸一黑,一甩姜梅抓着自己的双手,站了起来,气呼呼的道:
“张小军,我是劝不了你这婆娘!垮吧,垮吧,这个家就让它垮吧!哎哟哟,我那可怜的张科哟,你咋个这么造孽啊!你老汉儿一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又要赔笑,又要遭人白眼,将全部家当都压了上去,现在让某些人为了顾全大局,小小的牺牲一下,付出一点,人家都不肯!败吧!败吧!败了算了!我的孙儿勒,你命苦,你爸爸的命更苦,看来奶奶以后只有带你去要饭了!”
谢德翠哭天抢地,以手掩面,揩着眼睛走出了自己儿子的卧室。
张小军看着边走边哭,伤心欲绝的母亲,想着母亲十几二十年来一路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自己拉扯大。特别是在继父也病死后,一个女人,带着十来岁的娃娃,求爹爹告奶奶,一路走来,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被多少的二流子烂娃娃骚扰,纠缠,付出了多大的牺牲,这才让他张小军结婚生子,有了今天。
愤怒,心酸,委屈,屈辱无力……种种情绪,在见到自己母亲掩面而泣的刹那一时间如潮水般向张小军袭来!一股滔天怒火,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我R你妈哟!真是翻了天了!麻辣隔壁的!你妈B是杨贵妃,金贵得很吗?老子打不死你!打死了事!弄死了直接抬切埋!”
张小军抽出腰间的皮带,劈头盖脸的朝半坐在床边的姜梅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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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段时间写得最有感觉的一章了。什么都不说,求一块钱的打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