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西荒山原野平静了下来,殷从浮的兴师问罪,连带着把风绝羽和龙焰都弄了个满头雾水,他们还以为殷从浮是来救向东河的,但看上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难道窝里斗了,还是这个叫殷从浮的光明磊落,压根就跟向东河不是一路人?
事实上风绝羽知道自己和向东河之间的恩怨纯属个人恩怨,要不是因为万岳天宫是向东河的,他颠不颠覆的也无所谓,倘若万岳天宫还有一个当家作主的,可以把向东河驱逐出万岳天宫,他也不是非得毁去万岳天宫,就要看殷从浮怎么做了。
要是将堂堂万岳天宫太上长老逐出门墙,兴许比杀了他更有意思……
抱着这般想法,风绝羽没有急着动手,默默的关注着事态的变化。
正想着,龙焰面色微微一变,目光不由得转向了身后,旋即在四个方向分别看了看后,来到风绝羽身边压低声音道:“公子,人到齐了,随时可以动手……”
“先不急,让他们等等。”风绝羽心中明了,似乎周南境的两万武军到了,不过貌似现在这种情况挺有意思的,他也就没下达进攻的指令。
殷从浮果然对他视而不见,充满怪责的目光死死盯紧向东河,竟然没有半点出手相助的意思,其下千虹山众多长老也是一般无二的表情,顿时就让向东河有种被的弃离的悲愤之感。
向东河捂着胸口,艰难的在地上爬行,很难想象,他就是那初那位叱咤风云的太上长老。
“师兄,你我同门之谊也有近百年长短了,为弟虽然不济,但好歹也为万岳天宫劳心劳力多年,难道师兄就不明白为弟吗?”
殷从浮面无表情,冷言喝道:“师弟,你我同门没错,可你还曾记得师伯离开之时怎样叮嘱我等的,原本这万岳天宫是为兄的,但就是因为师伯说你天资聪慧,可当大任,才将为兄安排在千虹山,可是你呢,非但没让万岳天宫门楣壮大,反而招来如此惹祸,你就是这样回报师伯的吗?”
向东河面色一变,极其精神,先是愕然半晌,旋即露出释然的表情,放声狂笑道:“哈哈,殷从浮,我就知道这些年你不甘心,当初师伯把万岳天宫交给我,你便心怀不满了是吗?咳咳……,九十年,你果然还是不死心啊。”
殷从浮冷冷的望着向东河,对于他的癫狂视而不见,仍旧冷声问道:“向东河,我再问你一遍,曹、海两位长老是否是你故意背弃的?”众多千虹山老者紧紧的盯着向东河。
向东河狂咳不止,几口鲜血吐出来,已是面无人色了,他笑道:“是又怎么样?殷从浮,你不是就想让我死吗?我偏不让你得逞。”
“混账。”殷从浮勃然大怒,旋即目光转向风绝羽,冷风中微微抱拳,说道:“风公子,老朽听闻周南境涌现数万武修,已从沿岸登陆,倘若老朽所料不差,这些人应当是阁下的部属吧。”
风绝羽没想到还看了一场同室操戈的好戏,此刻听到殷从浮发问,心里面大抵上明白他的用意了:“是又如何?”
殷从浮道:“好,敢作敢当,老朽佩服,只不过风公子,这数万武修乃是为了颠覆我万岳天宫而来,可一直以来,天宫弟子与公子并无恩怨,公子没有必要把事作绝。”他看了看向东河:“说到底,公子的愤怒是此人一手为之,倘若老夫将此人逐出门墙并交与公子,万岳天宫和风公子可否化干戈为玉帛呢?”
“嗯?”纵然风绝羽料到殷从浮不想开战,但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大方,把向东河交给自己?这到挺有意思的?
风绝羽想了想,周南境的两万武修也是人,真的与万岳天宫打起来,无非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效果,能不打当然是最好的,反正自己的仇人是向东河,只要向东河伏诛,还可以保存实力用来对付梅尚友等人,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风绝羽呵呵一笑,抱了抱拳道:“既然殷长老能明辨是非,风某自无二话。”
听着二人短暂的片刻就要化干戈为玉帛了,向东河不禁大吃一惊,暴躁悲愤的喝道:“殷从浮,你这个小人,卖友求荣。”
“友?”殷从浮脸色奇冷,仿佛看着一具尸体般看着向东河:“你为一已之私,罔顾天宫弟子安危,不惜掀起圣地之战,可有想过天宫数万弟子的心情,有你这样的太上长老,天宫何福?师伯他老人家真是看错了你。”又是一番斥责,殷从浮道:“风公子,老朽就将此人交给你,公子可以命人撤走了吗?”原来他早就知道周南境的武者们在沿岸登陆了。
风绝羽吟吟一笑,便要过去拿人,可就在这时,向东河突然从怀里掏出一物,那是一枚小小的玉牌,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他高高举起,大声道:“殷从浮,浮月镜秘法在此,你敢把我交出去,我就把它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