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老夫悬壶多年,尚从未见过受了三十杖责还能像这位好汉一般还能保持清醒的,若是放到一般人身上,怕是早就丢了性命。”大夫也对秦士信的刚强大为惊讶,“你背部的骨头断了两根,我已经帮你正好,伤口也都敷上了药,切记三月之内不得下床与人动武,按照我开的房子小心调理,将来自可痊愈。”
“三个月不能与人动武?”秦士信大有难色,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张大人还要追击残寇,自己莫不是只能看着?
“多谢大夫!”罗世绩付完诊金,将秦士信扶上马车趴好劝道,“接下来都是些小仗,有我照看者出不了事情,你就安心养伤吧!”说罢带着秦士信往客栈而去。
与此同时,兵部尚书王季和的府中,也说起了今日兵部衙门之外发生的事,王季和把玩着一支通体碧绿的如意,和自己的幕僚徐志先说起了今日的事情,“罗世绩肯为张果任务负重,秦士信刚硬如此,都是难得的好汉子啊,若是肯为我所用,来日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只可惜他们先遇到了张果,像这般好汉怕是不容易该奉他主。”因为献上团练一策而深受重用的幕僚徐志先答道,这俩人让他想起了远在嘉州的许光,“东主若是有心,不妨明日就将粮草如实发于他们,好先行结个善缘,来日未尝没有机会。”
王季和斟酌片刻,“明日也是该发放粮草的时候了,只是要如实发放怕也不易;这张果屡立大功入了太后的眼,若不是袁太尉出言阻挠,此时怕早已返回京城另有重任了!京营禁军早已被袁太尉视为囊中之物,又岂会让他轻松还京?所以才使出了这般手段想要将他拖在河南道,粮草明日定会发放,只是发多少就不好说了!”
徐志先知道自家东主方才接任兵部尚书不久,兵部上下都是袁汝夔的人手,想要瞒过袁汝夔接好张果绝无可能,他略一沉吟说道,“大人若是能帮,还是帮一点的好!”
“哦?此言怎讲?”王季和闻言一顿,放下如意凝神问道。
“东主,如今朝堂上的勋贵虽然被一扫而空,朝政大权尽皆掌握在杨介夫之手,但杨介夫如今已经年逾古稀,他还能再掌多久的大权?”徐志先压低了嗓音,“杨相国之后,又会是谁出任宰相一职?”
这些年杨介夫为了平衡朝中势力,或拉或压,致使朝中除他之外并无一人足以服众,王季和虽然是信任的兵部尚书,但比起袁汝夔、胡松年、卢承庆这些人来却也不差多少,若是杨介夫还能坚持一两年,等他吃下兵部未尝没有这个机会。
“杨介夫能独掌大权,除了资历老手段高之外,还因为袁汝夔在兵部任上帮他捏住了京中的兵权,东主若想有所作为不可不考虑这些。”徐志先声如游丝,“这张果并非杨介夫一党,正和东主所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