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狄青想不到,他的慎重竟然惹来了一大群外行的指手画脚,他们纷纷指责狄青胡来。
将国家大事交给两个年轻人,如何使得!
而且同藩属交往,要先礼后兵,应当派遣使者,严词谴责,迫使交趾退兵就是了,怎么能劳师远征,虚耗民财。
这些还只是正常的批评,渐渐的说什么话的都有了,有人讲狄青没有请旨,就随便攻击一国,是心怀不轨,想要打下交趾,自立为王。
还有人说他们是想拥立赵宗景,在岭南割据。派遣王宁安和赵宗景去交趾,根本不是打仗,而是前去借兵,为了谋反做准备……
……
不得不说,文官的脑洞实在是够大,各种论调甚嚣尘上。
好在自从宋庠吃瘪,两府的相公没有跟着起哄,才没有让闹剧扩大。
邻近过年,赵祯饿日子又难过了,无数后世的学者都说两宋的经济是何等繁荣、富庶,可偏偏咱们这位皇帝,却是过得最艰难的一个。
人家百姓过年关,皇帝也一样要过年关。
自从岭南的事情大反转,宋庠被罢相是迟早的事情,他留在台上,无非是等着岭南的事情有结果,而且让谁接替宋庠,赵祯还没有想好,如此拖延了下来。
当然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宋庠还是要挑起首相的担子。
年终的财政结算,又让他是欲哭无泪。
各种军费开支,官员俸禄,水利大工,算来算去,竟然有400万贯的缺口,他和富弼捧着这份结算的单子,硬着头皮去面圣。
“我说彦国兄,你可要多多替我遮挡啊!”
富弼苦笑,“国势艰难,担子大家一起担着吧!”
两位相公满脸愁云,见到了赵祯,宋庠主动请罪,“臣等无能,有误朝廷大事,恳请陛下降罪。”
赵祯沉默了一下,笑道:“是不是拿不出钱,替朕整顿岭南的残局?”
宋庠脑袋低得更深了,富弼只好说道:“陛下,臣以为可以加征几个富裕州府的赋税,譬如苏杭等地,如果能加征到皇佑五年,应该能筹措出150万贯,三司再拨出50万贯,凑成200万贯,只要不打仗,应该勉强够用!”
又要加征赋税,真是好办法啊!
赵祯突然放声大笑,“你们不用发愁了,这不是过年了吗,有孝顺的晚生后辈,不用长辈的红包,反而给长辈送钱了。”
宋庠和富弼都是一愣,只听赵祯说道:“宗景和王卿给朕一次就送了3万两黄金,两位相公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