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刚想出来,第二道勾股的题目就来了。
韩琦只能集中精力,继续努力算着,他大约撑到了第五题,脑子就乱了,无论如何,也跟不上了。
韩琦缓缓睁开眼睛,现富弼等人已经放弃了,脸上都露出了难看之色。韩琦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了两边的学子身上。
王拱辰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了,“陛下,臣以为或许有泄题之嫌!”
欧阳修冷笑了一声,“王相公,你也未免太小觑六艺的学子了吧?如果真是泄题了,怎么没把答案一起抄过去啊?”
赵祯咳嗽了两句,老脸红,“这个是朕昨天晚上让他们准备的,一共五百道题,朕从中抽取3o道,所有的题目都在朕的寝宫,每一步都是朕盯着。而且为了防止泄题,朕没有让人誊写,也没有提前印试卷……如此,绝不可能泄题!”
赵祯突然看着六艺的学生,眼睛一下子炽热起来!
“众位小爱卿算学无双,朕心甚慰!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朕替大宋找了3o位计相啊!”
赵大叔情绪激动之下,口不择言,弄得韩琦老脸都黑了!
一下子就来3o个,是不是我这个位置连头猪都能坐啊?
韩琦满肚子气,可接下来他险些昏过去。
在六艺的学子当中,有个脸很长的小子,嬉笑道:“陛下,这些题目算什么,六艺入学考试都比这个难,精通那是六艺预科班的程度!”
赵祯更加惊讶,他只是听说六艺学堂的算学厉害,但是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外人也不清楚。
赵祯估计他们也就是精通各种算经而已,可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六艺学堂,是真有些名堂!
“范爱卿,晏爱卿,你们瞒得朕好苦啊!”
晏殊忙站起来,躬身道:“陛下,非是老臣有意欺瞒,奈何天下人都不重视算术,凡事览其大略,却不愿意较真……臣在平县,曾亲眼目睹,榷场的税司人员,因为一串钱,足足算了一个晚上,就是靠着这股劲儿,平县每年贡献税金近7oo万贯。开封府也不过是千万贯而已,更何况开封还有盐、铁、茶、酒等等专卖,否则,商税居然不如平县多。老臣斗胆说一句,我大宋的税收虽然为历代之冠,但流失的数额同样不小,皆因征税官吏不同算学,得过且过之故。”
今天两位老相公也是豁出去了,说的话一点没有客气,刀刀见骨,直指弊端。许是他们也清楚,这次机会过去了,再想跑到金殿上说话,也是做不到了。
晏殊完全是火力全开,直言大弊,毫不客气。
“陛下,以老臣观之,治理地方,无非是钱谷、刑名、粮饷、河工等事项,这些事情,哪一样都离不开精算。偏偏朝廷取士,选的都是只懂儒家经义之徒,他们甚少涉及算学、律法,故此只能聘请幕宾,依靠手下小吏做事,其结果就是这些小吏窃取大权,架空官员,肆意残害百姓,为所欲为……这些账都要算在朝廷身上,老臣窃以为不提升官员算学能力,不通商务,不懂金融,根本就做不好地方官!”
赵祯看了看新科进士的答卷,再看看六艺学子的成绩,实在是太打脸了!
他转向了那几位相公,沉声道:“众位爱卿,你们怎么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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