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完这卷书,他总是非常的矛盾,这让他根本看不清楚张超这人。能写出三字经的人,才气斐然。能作出张氏家规的人,应当是个修身养性功夫极好的人。但能写出这卷周纪的人,他不仅得有才情,有修养,还得有极好的品性,是德才兼备的。
但张超的书写的都极好,可他这个人,有时却让李建成怀疑他的德与才不匹配,甚至觉得张超有点名不符文,是个写起文章来很好,可自己却做不到的伪君子。
特别是上次的那场闹事,李建成事后想过无数次,都不明白张超为何会那样冲动那样做?
什么样的人,能写出张氏家规写出资治通鉴,结果自己却那般糟糕的?
这甚至让他进而怀疑起张超的这本资治通鉴来,张超说以史为鉴,可他自己都做不到半点。这样有才却无德之人作的书,自己应当信奉吗?
这个家伙,上次给自己惹了太多麻烦。
李建成摇摇头,真难把这本书跟张超联系起来。
书是好书,人,有点一般。
“来人。”
“殿下有何吩咐?”
“派人往灞上张家送些礼物,安慰下张三郎。”
“送什么礼物?”
“就送一百两黄金吧。”李建成随口道,然后挥手。
风雪很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张超却和马周纵马奔驰,似要发泄这半个月来的压抑。
马周还是跟着张超回了灞上,六品的官免了,马周继续回来当他的白鹿书院副山长。
顺便,还继续兼着张家的大账房。
崔莺莺等人都快成望夫石了,终于等到了张超。
张超骑着马从飞雪之中钻了出来,崔莺莺高呼一声三郎,扔下手里的油纸伞就往前奔跑过去,地上有刚下的雪,有点滑,她一不小心,就摔在了地上。
张超从马上跳下,急跑几步上前,一把将崔莺莺抱了起来。
“你怎么在外面傻站着,等我吗?”
“我才不等你,你还知道回来啊。”
张超任崔莺莺拿着一双拳头敲打着自己的胸脯,这傻女人,变瘦了。
“你瘦了好多。”崔莺莺看着张超那销瘦了许多的面孔,一脸的可怜心疼。
手摸在脸上,好冰凉,张超心疼,“你就在家里等我不好,在这外面傻站半天,下这么大雪呢。是不是我今天不回来,你就在这站一天?”
“你不回来你去哪?今天可是除夕贺岁,难不成你还在外面养了外室?”崔莺莺虽然全身冷的很,可这会被丈夫抱着,却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男人就是女人的主心骨,他回来了,她的主心骨也就回来了。
“我外面没养外室,不过我先前确实在长安城买了套宅子的,本来是想给你惊喜的。”张超坦白。
“走,回屋去。”张超横抱着崔莺莺往家里走。
“快放我下来,让人看到成什么体统。”崔莺莺羞红着脸喊道。
“你是我妻子,我抱你又不犯法,这天经地义,谁也说不了什么!”
“三郎,等等我。”被忽视了的红线觉得万分委屈,我也天天有盼着你回来啊,见了面都不跟我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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