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最终被人架了出去,回到安置的帐篷之后,他马上就叫来随从。
“明军现在的士气如何?”
随从低声道:“很差,有人在暗中叫骂。”
使者轻笑道:“你去问问大家这话的意思……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跟脚,问问这是什么意思?”
使团出来,其中就有通晓大明礼仪,初读诗书的人。
没多久随从就回来了,他说道:“大人,这话的意思是说,被缠住了,而且境遇不好,被围攻的意思,说这话的人想坚定自己的信心。”
使者嘿嘿的笑了笑,然后吩咐道:“去打听一下先前被砍死的那人在哪。”
等随从在帐篷外面装作散步的模样四处打量时,营地外面突然起了个火头,然后有人骂道:“伯爷有令,此人罪不可赦,丢海里去喂鱼。”
然后外面的火头被人给扑灭了,就着营门外的火把,能看到几人拖着一具人型的东西往海边去。
……
第二天早上,使者就去码头上交割礼单上的货物。
经过海浪一夜的冲刷之后,岸边多了些东西,那些贝类自然无人问津,可一具被啃噬的面目全非的尸骸却让人有些恶心。
明军有人过来招呼了一声,于是一艘快船过来,船上的水手用钩子勾住尸骸,然后快船就往海面去了。
“这些都是上等货,小心些,别弄脏了。”
使者假装呵斥着下货的土人,然后往右边看了看,看到船上的那些明军面带戚色,就转过身,对王贺说道:“王公公,卸完货了外臣请您喝一杯?”
王贺神色忧郁,摆摆手道:“罢了,这边的国主又来了,咱家没空。”
使者望去,就看到一群人簇拥着一顶轿子到了营门外,然后被盘查了半晌才得以进去。
卸完货,王贺急匆匆的道:“使者事多,咱家就不留了,下次京城见。”
使者愕然道:“王公公,难道船队不带着外臣进京吗?”
王贺没回身,急匆匆的往营地里去,随口道:“郑公公回程时自然会把你等带去。”
使者哎了一声,然后不满的道:“回国回国,咱们在海边等着郑公公。”
他们的船在码头慢腾腾的停留了许久,直至国主出来,看着灰头土脸的,这才离岸。
帐篷里,方醒高居其上,王贺坐在一边,下面的都是军中的将领和家丁。
“哈哈哈哈!”
帐篷里一阵大笑之后,王贺眨巴着眼睛道:“那厮还以为咱家在愁肠百结呢!拖到了国主出去才肯走。”
方醒揉揉眼睛,说道:“为了哄他,我昨晚可是一夜未睡。”
吴跃赞道:“伯爷,昨夜那些军士都以为是真的,下官到现在都没告诉他们。”
方醒打个哈欠道:“我就先背个恶名吧,等上船了再说。”
这时外面有人掀开了帘子,却是小刀。
小刀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进来行礼,方醒问道:“脖子还疼?”
小刀摇摇头道:“老爷,不疼,就是昨夜被震到了,那个血包一下子炸开,被割到了一下,青了一块。”
辛老七过去看了一眼,说道:“没事,过几日就好了。”
方醒笑道:“知道你辛苦,回头给你一瓶酒。”
“多谢老爷!”
小刀麻利的模样让王贺不禁笑骂道:“小兔崽子倒是狡黠,回头兴和伯收拾你。”
方醒笑了笑,说道:“希望这场戏没白演,否则本伯可就不客气了!”
王贺得意的道:“兴和伯,满剌加国主还以为咱们不满意呢,等咱们和郑公公回国之后,就要看暹罗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