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仰起头,尾巴开始摇摆起来,让一直在边上紧张的辛老七差点就腿软了。
这狗和人一样,要是杀红眼了,真是六亲不认。
方醒摸着铃铛的脑袋,笑道:“好铃铛,来,咱们去把嘴巴洗干净。”
等方醒带着铃铛去洗嘴,辛老七凑过去一看,顿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男子已经没气了,身体还能轻微的颤动着。他的脸上全是惊恐,仿佛是遇到了恶鬼。而在他的咽喉那里出现了一个窟窿,一截气管被铃铛拉到了外面,看着惨不忍睹。
方醒打个哈欠,看了一眼口供,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两人都是死士,中间人不明,先付一半,剩下一半如果成功就亲自领取,若是失败就转交家人,很职业的手段!”
“就这样吧,记得监督小刀练字。”
方醒揉揉额头,然后对黄钟道:“伯律,写一份奏折,措辞隐晦些,往盐商的身上带。”
黄钟起身磨墨,“伯爷,您认为是盐商干的吗?”
方醒嗤笑道:“最大的嫌疑就是纪纲,不过他知道方家的家丁厉害,所以夜袭是不会搞的,那最后的嫌疑可不就是盐商了吗!”
黄钟眯眼想着奏折的措辞,随口问道:“伯爷,那会是谁把您在盐政中起到的作用传出去的?而且还是传给了那些盐商,难道是……那几位大学士之一?”
“别想这个,胡广不会干这等事,杨士奇也不会,几位尚书不可能,我觉得问题应该是出在宫中。”
等奏折送到朱棣的手上时,这位老大毫不犹豫的就发飙了。
“方家昨夜潜入死士,幸亏……兴和伯家养了狗鹅,否则朕现在接到的就是死讯了!说!是谁把那日廷议之事泄露出去的?”
胡广心中一惊,看了金幼孜一眼。
那天在场的就这几人,其中数金幼孜的嫌疑最大。
金幼孜苦笑着摇摇头,他再傻也不会干这等事,这和授人以柄没啥区别。
而且方醒为人‘宽宏大量’,要是被他知道了,那可是大仇。
胡广出班道:“陛下,那日在场的都是重臣,臣以为应当不是他们泄露的。”
杨荣也说道:“陛下,臣认为当前的关键是抓到那人,不然再来一次的话,兴和伯大概就要发狂了。”
想起方醒的德性,大家都心有戚戚焉的点头赞同。
朱棣略一思忖,觉得那天文官泄密的可能性不大,于是他就对大太监说道:“查!去查查那天的事是如何传出去的。”
大太监暗自一叹,接下了这个任务。
可那天在场的太监也就是那几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