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我,聂震。”
张天元打开门一看,聂震这家伙不知道在哪儿喝了顿酒,喝得是醉醺醺的。
张天元可照顾不了他,急忙喊了叶玉兰过来。
聂震这小子喝了酒之后,就胡乱吹牛打屁了。
“我说兄弟啊,那个叫什么铁中棠的也忒他妈磨叽了,这都几天了,一点屁事儿都没办成,要我说啊,咱不如召集点人,弄点家伙事儿,直接去找齐佩林那老王八蛋,灭了他狗日的。”
张天元急忙把房门关上了,这聂震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喝醉酒了就开始胡说八道,这又不是电影,更不是民国时候,随便拿点家伙就去找茬?真当这是古惑仔啊。
“得了聂哥,你也别说了,我看你真是喝多了,先别说你这个办法成不成,我就告诉你吧,齐佩林在闫城的势力真得不简单。他的保镖手里可都有枪的,咱们那什么跟他们拼?就咱们这几条命?”
“有枪怕个屁。他们有枪,我们也有枪。我……我明天就找人要枪去,蹦不死那个老东西。”聂震大手一挥,醉眼朦胧地说道。
“这家伙真是喝醉了,这里可是大陆,不是好莱坞大片里的世界,真是疯了。”张天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对叶玉兰说道:“赶紧的,把你男人扶到他房间去吧,这酒量不行还喜欢喝。”
叶玉兰笑道:“你觉得他是在吹牛吗?”
“难道不是?”
“还真不是吹牛!聂震以前就野的很,十七八岁那会儿。聂震就是四九城里的头头,架可没少打,为了大家,还被人捅过刀子,可是这小子啊,就没记性,好了之后又去闹了,据说那个捅了他刀子的人,最后居然成了他好哥们了。”叶玉兰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里都在冒星星,好像很崇拜的样子。
“你觉得他很有男子汉气概?”张天元笑着问道。
“对,我给你说啊,又一次我在路上被一群小流.氓拦住了。就是他一个人把那帮人赶跑的,当时他被打得满身是血,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认定了非他不嫁了。”叶玉兰笑道。
“嚯,还真没想到啊。我这聂哥居然还有英雄救美的时候。”张天元还真是没看出来,因为聂震现在完全不行啊。走点路气都喘,虽然身材不胖,可是体质实在太差了。
“那个时候比较乱,所以他也比较疯,再说了,那个时候才刚刚开.放没多少年,物质生活也没那么丰富,不像现在的有钱人,那玩的都是豪车、游艇、女人,那个时候他们这帮人还做着武侠梦呢,电视剧里播的,也都是武侠片啊。”叶玉兰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后来者小子也渐渐堕落了,有了钱之后也不怎么锻炼了,估计打架都不行了,不过比起以前,倒是不给聂家惹事儿了。”
其实没个八零后的男孩子心目中都有一个中二的武侠梦啊,张天元有何尝不是那样呢?
大抵每个人,在那些躁动的年代,都怀着一个武侠梦。或多或少,或长或短,有着那零星的一爪憧憬。未必源于小说,或者戏剧,但骨子里总会有一些尚武,或者与生俱来的正义感。随着年纪渐长,经社会的磨洗,很多人忘记曾经执著的追寻。而张天元记得,也将继续,但不一定非要以传统的方式诠释。
应该来说,张天元还算是幸运的,在很多同龄家里没有电视的时候,张天元却可以美滋滋地看上武侠片。他们家的电视,是抓奖抓来的,而且抓奖的人就是张天元自己,那也是他人生的第一桶金啊,他还清楚记得那个电视的牌子叫“黄河”。
当然,在那个沉迷叮当猫的年纪,对武侠的定义是很难理解的,只能记住简单的情节。就这样,也足于令张天元感到自豪的。记得儿时就在农村的广阔天地里生活,村里只有少数几家先富起来的,或者运气好的中奖的家里有电视,那时正在热播黄日华版的《天龙八部》,一到晚上男女老少便搬着凳椅挤在张天元家的院子里,边看边讨论着剧情。
而张天元早就看过这部电视剧的小说,在人们讨论得热火朝天之际,往往插上一句:“虚竹就是那个方丈的儿子。”众人不信,说:“放屁,和尚怎会有儿子?”后来果然如张天元所言。张天元又说:“萧峰最后死了。”又无人相信,说:“胡说八道,萧峰是大英雄怎么会死?”但是萧峰最后还是死了,众人嘘唏不已,同时又对张天元刮目相看。以后一有新剧,就问张天元:“后面怎样?”张天元自是知而无不言,言而不尽。偶尔遇见没看过的,也能模棱两可瞎掰,竟也将剧情猜得**不离十。
其实那个时候是幸福得啊,现在剧透的人都会被骂作剧透狗,是很不受欢迎的一群人,但在那个文化缺乏的年代,剧透的人反而成为了人们最佩服的人,真可谓是时势造英雄啊。
还有就是热播《圆月弯刀》的时候,主演应该是古天乐。原著说是古龙创作,但大部分是司马紫烟代笔,当时张天元并不知道这些,只觉得丁鹏的那招“天外流星”很酷,执着一把竹片削成的剑,找一个僻静地方与小伙伴相互演示。
初次留意武侠小说的作者也是在那个时期,在偷偷临摹《绝代双骄》插在小说前面的人物图像,无意看见“古龙”这个名字。当时也不曾看小说的内容,只以为那些惟妙惟肖的图像也是出自他的手笔,尤其喜欢对“十二星相”设计的图像,亦人亦兽。还有一个图像印象深刻,旁边注名“半男女”,我一直搞不清这是什么意思。后来猜想大抵是阴阳人,应该是小说中“十大恶人”之一的哈哈儿。
其实说起来,他小时候可是应该比聂震还疯的,只不过死了一次之后,人也变得沉稳了不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