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呢慌!有件东西让你看呢。”说着,对身后招招手,马上又走出一个喇嘛,什么也不说,见张天元合十一礼,解开一个绒布凑到他面前。
那天宁城风很大,吹得人要浮在空中去,他只得蹲下,那是一块青绿杂色的玉牌,狗头形状,两面外环雕刻双钩回纹,正面刻一个大大的楷书“度”字,背面竖写两排小楷:“敕令云鹤其翔,宝刹一应承当”,落款则是阳文描金:“宁城僧纲司都卫颁”。
“两位小师傅,这是黄铜,不是黄金,黄金性质柔软,怎么能做这么厚的盒子呢?这不过是一个盒子的下半部,没有盒盖我无从知道它的由来。”说完,张天元站起身:“你们要是打算出售,玉牒我要,你们出个价。这半个盒底一文不值,收起来吧。”
就在他递盒底儿过去的时候,一阵的旋风突然从天而降,呜啾啾把他们三人旋在当中。
旋风里碎石扑面,打在脸上疼痛难忍,带着鱼腥味的黄土直往嘴里钻,那顶雪原哥们儿送张天元的羊毡帽,被旋风裹着呼噜噜飞上天。
他实在坚持不住,用手捂眼,当啷一声,黄铜盒底落到地上,那旋风迅即高高升起,在房檐上滚滚向前,绝尘而去,连他的帽子一同吹走。
摔了人家的东西,他非常抱歉,急忙弯腰去捡,却现里面的垫布滚在外面,旋风挟来的黄土恰好涂在上面,显现出一个奇怪的字模,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等他俯下身子细瞧,字模倏的隐褪,只留下三个水滴般的圆圈,像藏传佛家寺庙里白象的三只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你们在那里挖的这些东西?”张天元急切的问。
喇嘛也感到奇怪,结结巴巴的说:“就在我们寺不远的一个大土堆里。秋天我们到那里抓兔子,在兔子窝里挖出来的。”
玉疆寺在距离宁城2ooo多公里的格尔木腹地,处处盐碱滩,除去几座大型盐场,荒无人烟。
张天元和两个喇嘛乘坐宁城至格尔木的火车,座了整整一夜才抵达,再转乘汽车到一个叫“巴羌”的藏族镇子,说是镇子,只有一条冷清的街道,两家小饭铺,一个汽车站,一家七八间房的小旅馆。8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