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我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对于一个活人来说,最为残忍的莫过于自己的生命即将倒计时。
可规则就是规则,任何人都不能破坏,这是阴间之主对叮当说的。
出奇的是我回家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爸,他很反常的并没有生气,而是让我留在他身边,跟他好好学纸方术,并且嘱咐我绝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我妈。
我当然明白,毕竟没有父母能忍受的了这样的事情,当然除了我爸。
制药厂库房大战那天晚上他去了哪儿,他始终不告诉我,为此我问了他好多次,结果都是石沉了大海。
因为市局那边偶尔还是有案子需要尸检的,所以我也必须隔三差五的去市局一趟,除此之外的时间全部放在纸方术上。
对于每天猫在家里跟我爸躲在老屋学扎纸人这事儿,我妈一直想不通,好在我在市局的工作并没有丢,每月的工资也是按时照发,局里的福利一样都不少,所以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天记得给我们父子俩做饭就好。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到了年底,记得以前总是盼望着过年,可当下的我,却又害怕过年,因为过年就意味着我的生命距离终结也渐渐接近了。
除夕那天早晨,楚明那边难得空闲了下来又没回首都,而是带着小梁来到了我家,这是我妈的注意,楚明跟小梁俩都是一个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又那么好,正好叫过来一起过个年,家里也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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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早早的,两人就穿着一身新衣裳,开着车装着好些礼品来到了我家。
关于我阳寿的事情,楚明是知道的,小梁却没敢告诉她。
两人下车以后我帮他们将东西拿进了屋,小梁也没歇着,就去厨房帮我妈一起忙活着做饭。
楚明看到我以后,脸色多好还是有些阴霾,不时的朝一旁我那个扎着灯笼的爸看了看,可我爸出了他们来的时候招呼了一声以后,就没再理会他们。
楚明将我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你那个事情,你爸到底有没有主意啊?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可以?
我苦涩的笑了笑道:他是我爸,虽然他没告诉我,可我并不相信他能坐视着我现在这样不管。
楚明微微了头,说这倒也是,对了你这学了大半年的纸方术,现在到了什么程度?哥哥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我朝我爸瞅了一眼,对着他喊了一声说我跟楚明俩出去转转,他嗯了声,也没说话。
领着楚明出了院门外,走到大池塘旁边,望着已然结着冰的水面上我家的两只老鹅正在上面追逐,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白光莲纸,快速的折出了一只小纸人,嘴里暗念纸方诀,一股奇异的力量汇聚在我的拇指与中指指尖,屈指一弹,那小纸人在我的手指一弹之下跳到了池塘的冰面上,左右转了转身,抬腿朝那两只老鹅跑了过去,老鹅发现了小纸人,傻愣愣的看了一下,伸嘴叨它,居然将纸人给叨成了碎片,楚明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我却并没有在意,而是再次暗念纸方诀,那被叨成碎片的纸屑呼呼的从冰面上飘起,组织成了四只幼小的纸蝴蝶,朝我们翩翩起舞的飞了过来,不停的朝我们旋转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