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啓祥尽量猜想,要从封啓祥的话里找出蛛丝马迹,“谁要对他不利?”
“这个嘛,不好说,也说不好,所以还是不说了,免得落人口实。”勇正打了几个哈欠,“哎呀,我困了,借你的地方躺躺。”
勇正一个转身,把背对封啓祥,表示不愿再说下去了。
封啓祥慢慢收紧双手,刚刚结茧的伤口再次流出血迹来。
乔岚把琴给到陈月牙。小姑娘一看到那琴,看到乔岚所展开的笑容顿时垮塌下来,“三哥,你怎么就把琴买回来了,你不买琴,我就不用学了。”
“哦,那我拿去退了吧。”乔岚作势就要走。
“三哥,别走,别走,我开玩笑的。不学琴就得学针线,我还是学琴吧。”
“贫嘴!”
秋璇被放置在石桌上,陈月牙玩闹似地撩拨着琴弦,不成调的音律一出,她兴致也来了,“真好听!”
“你这曲不曲,调不调的,能好听到哪儿去啊。”
“不成曲调也好听。”陈月牙继续播弄琴弦听声音。
见陈月牙喜欢,乔岚心里也安落了些,要是陈月牙排斥,她少不得又要与刘嬷嬷说道说道,“这琴叫秋璇。”
“还有名字呢?”陈月牙收手,小心道,“这都取上名字了,是不是很贵啊。太贵的话,还是不要了,买一把便宜的吧。”
乔岚看着陈月牙,眼里充满了宠溺,“只要你能弹好它,再贵也值得。你要是不好好学,哪怕是再便宜的琴,也买得不值当。”
陈月牙乖巧道,“哦!我一定会好好学的。以后,弹曲儿给三哥听。”而后又开始播弄琴弦,弹奏着不成曲儿的调。
乔岚在一旁笑得一脸明媚,“好,我等着你给我弹曲儿。”
晚上,乔家后院的小楼上,本应睡下的乔岚正在打坐冥想。她的睡眠向来很浅,不到午夜根本睡不着,故而她干脆睡前先冥想一个时辰。
冥想有助于睡眠,又能锻炼精神力,一举两得。
经过这段时间的冥想,她的精神力有所长进,能感知的范围也远了些。
她没有感知力,更无法预知未来,但她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是两眼一抹黑,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她直觉有什么不好事就要发生了。这种无法预知的危机,令她心里着慌,但她根本无从着手应对。
如今,她所能做的,只是修炼精神力,她的精神力强一分,那么她就多一分保障。
乔岚甚至觉得她有必要找封啓祥谈一谈,再借他的人一段时间。
她不知道,封啓祥也不想她出事,已经吩咐封二封三多加注意乔家,如果乔岚出门,不管去哪儿,其中一人都要跟上。
因着那不可知的危机,乔岚很安分地待在乔宅里,如果出门,也只是去西岸看看宅子的修建进度而已。
无聊中,乔岚想起唐家的事,问起叶飞天。叶飞天果然知道,那也不过是一个为了家财导致兄弟阋墙的老旧故事。
唐文强是唐家上一代家主唐周正亡妻的儿子,后来唐周正娶了唐家老太的娘家侄女做继弦,生了唐文壮,两个都是嫡子,但是唐文壮有他娘帮他张罗,唐家老太也是站在唐文壮那头的,唐周正死之前将家主的位置传给唐文强,但因为唐文强总是“不务正业”,侍弄那些不成器的花草,违背了牡丹唐家的传统,使得唐家人颇有微词,唐家老太和她娘家侄女加以利用,多方运作,慢慢地架空唐文强……
“所以,唐文壮就在堂家老太等人的支持下,替唐文强,做了唐家家主?分家又是怎么回事?”
“唐家一贯是立了家主就分家,旁的兄弟都要搬出唐家自立门户,之前唐家老太有私心,不让分家,如今……”
“想来,唐文强这个家主做得也着实憋屈,他去侍弄奇花异草,估计还有这原因在其中。唐文壮这人怎样?”
“朽木不可雕也。”
脑海里闪过唐文壮那欠扁的嘴脸,乔岚摇了摇头,“可惜了,好好一个门楣……”
乔岚本来就要让人给唐文强送番椒种子,她想了想,又写了一封信函一起递给叶飞天,“派人送去给唐文强。”
当天,唐文强收到乔岚送过去的番椒种子和信函,打开信函,里面只有八个字“不破不立 破而后立”。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他默默地念着纸上的八个字,然后豁然开朗,自从被拉下家主之位起就笼罩在他头上的乌云瞬间消散了:呵呵呵呵,活着几十年,还不如一个小小少年看得明白……
当天下午,唐文强终于松口分家,唐家本家也正式归唐文壮一人所有,但是唐文强也请来了唐家族老,避免沦落到净身出户的境地,最终,他分到了一个庄子,三间铺子和两万两白银。本来他应该分到五间铺子的,但他还想保住他的花花草草,所以只能舍掉两间铺子来换。
分家结束,唐文强已经麻利里收拾东西,携家带眷住到庄子上去,正是与唐家本家分道扬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