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贵是一个眼高手低的人,一直想做大事,但至今为止,一事无成,连最基本的种地都种不好。他不停地讨好,尽显狗腿本色,乔岚心里想的却是当初他对梁毛花母女三人的嗤之以鼻与不屑一顾。
“乔弟去,我就去。”封啓祥一句话让陈生贵和朱里正把火力全都朝乔岚开去。
“好!”
封啓祥是认定乔岚绝对不会去那乱遭遭的地方,他才说了那句话,没想到乔岚一口答应下来。看到封啓祥脸上有了退意,乔岚阴测测地笑了,“封兄,请吧!”
乔岚让两人先回去,她稍后到,陈生贵磨磨蹭蹭不想走,他想,如果自己留下,等会就能坐上乔公子的马车回家,那他的人生就圆满了。
乔岚就是不想让他们蹭自己的车才先打发他们走的。
陈生贵最终还是和朱里正走了。
人一走,封啓祥立马翻脸,虎着脸说,“你故意的。”
“这不是你一棒子打死她们最好的机会吗?以后你就不必像只过街老鼠一样躲躲藏藏了,再者,我去是真有事儿。”乔岚恰巧有一件事需要去确认一下。
“你说谁是过街老鼠?!”封啓祥震惊了,这么丑陋恶心的东西怎么能与俊逸非凡的自己联系在一起呢。
“我没说你是过街老鼠,只是说像而已。怎么?你要对号入座?”
“你……”
风水轮流转,乔岚和封啓祥最近的相处模式是,乔岚越来越淡定,而封啓祥却越来越抓狂了。
青山村炸开了,陈家陈生贵成亲,竟然请动了两位五里镇两位贵公子坐席,这脸面的多大啊,难不成陈家是乔公子或封公子不为人知的关系户?
很多原并不打算去陈家坐席的人都蜂拥而至,于是,当乔岚的马车抵达陈家时,陈家已经被包围得水泄不通。
乔岚和封啓祥下车,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通向陈家的道。
陈家门口,陈家人哈着腰,笑脸相迎,陈月荷的爹陈生华在,他新娶的媳妇也在……
此时此刻,乔岚的心情有复杂,两个月前,陈月荷就是从这里被抬出去的,被灌了药塞进花轿里,并且一去不复返,今日,自己代替她回来了,陈家人一个个头哈腰,夹道相迎……
封啓祥一直在关注乔岚,发觉乔岚对陈家好似有敌意,他忍不住想:乔弟不会是来砸场的吧。
乔岚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踏进了陈家,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投向她和身旁的封啓祥。
乔岚和封啓祥被带进内院的堂屋,最显著的两个主位虚位以待,旁边是里正和青山村的族老。乔岚在心里冷笑一声:也不知是哪两个被陈家请走了。
陈家人千请万请,乔岚却没有顺着陈家的意思做到主位上,她随意敷衍了几句后随便捡了个位置就坐下了。封啓祥嫌弃地看着油腻腻的桌椅,愣是不肯坐下。
从听到封啓祥要来就没静下来过的,等封啓祥进门就看得两眼冒光的陈月珠立马上前,将自己的帕子轻轻地铺在凳子上,柔声道,“公子,这椅只有儿脏,您坐在月珠的帕子上吧。”
封啓祥恶嫌道,“这帕子是擦台布吧,比椅子还脏。”
陈月珠当场僵住。
乔岚纳罕:这厮嘴真毒!她转向一直跟在旁边的叶飞天说,“去给封公子找一张干净一的椅子。”吩咐完,乔岚瞥了一眼依然站着的封啓祥想:这货都带上面具了,还能引来蜂蝶。连脸都看不到,也不知那些姑娘也不知看中他什么了。
乔岚看了看四周,入目的都是都是衣着破旧、长相粗糙的人,这些人长年累月的劳作,却换不来一家的温饱,艰苦的劳动、悲惨的生活压弯了他们的脊梁,相比之下,一看就是大家公子的封啓祥的确是香馍馍。看他细皮嫩肉的手,人也丑不到哪儿去。就算拿下面具后发现他长得不堪入目,有他的身家背景在,也还是香馍馍。
仿佛被雷劈中的陈月珠被人牵走了,不一会儿,屋子里传出阵阵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