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都是她的想法,却不知道清芠是怎么想的了。
就在青芷这么想着的时候,清芠一脸莫名的苦涩,将青芷拉到了身边同坐,依靠着青芷瘦弱的小肩膀,如小孩子似的抱怨道:“青芷,你以为我不想将孩子要回来,彻底和他们断开,可是她们都不是傻子,你说得容易,可是做起来是难上加难,我现在是已经骑虎难下了。”
“清芠,我们还是不是朋友?”青芷认真地看着清芠的眼睛,低声问道。
“我们自然是朋友,不然我也不会将那么大的秘密告诉你,只是我怕你嫌弃我丢脸,不把我再当朋友了。”清芠小手搅着瑶琴刚按照府中格格份例送过来的绢丝帕子,似乎是很失落的坐正了身子,垂首说道,其实却是在躲避着青芷有些锐利的眼神。
在她看来,出府去过自己个儿的日子,那真是脑残到了极点,虽然她是在算计中,这才顺利爬床,成为了四爷的女人,可是看看她现在住的房间,看看她的穿戴,哪样不是顶好的,虽然是丢脸了些,背地里说她闲话的人,一定是不少的,但是那些人都是嫉妒她的成功罢了,她才不想要去过苦日子,在庄子上那一年,她已经将这辈子的苦日子都过完了,她再也不要去做那些粗活。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情分,青芷虽然将清芠当做知己,却从未真正的看清楚过清芠,更不知道在清芠的心目中,更是有些痛恨着她的。
当初,清芠费尽力气,才顺利的从庄子上回到府里,成为了西小院的二等宫女,却在二等宫女们的居所,看到了青芷的刹那,清芠就恨上了她,恨她不帮助自己,恨她不为自己回府处理,只一个劲儿的劝自己出府去,所以才会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在嫉妒自己的成功,一心想要将她赶出府去,而清芠却不从来没想过,若是青芷真有这样的想法,那青芷根本就不会那么游说她、劝说她,为她出谋划策,直接找到尔芙,将她在府外与人生子的事情一说,连证据都不需要,只要请了有经验的嬷嬷替她验身就能将她轰出府去,哪里需要这么麻烦。
不得不说,这真是见仁见智。
清芠本就是内心阴暗,做事不择手段的人,所以她看什么事情都阴暗,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能走进她的心,甚至更加戒备,要不是她将在府外产子的事情不当回事,也不会告诉青芷,反倒让她现在有这样一个绝好的借口,让她对青芷能表白她对青芷是多么多么的信任,而青芷是个心里充满了阳光和真诚的人,所以她并没有将清芠的秘密去到处说,也没有想要害人的心思,待清芠这个朋友真诚、用心,无时无刻不为清芠细心打算,只是她的好心,并没有被清芠感觉到,这才会让清芠走到现在这一步。
两个面和心不合的朋友就这样越走越远了。
有了清芠的话,青芷并没有再多说,只交代了另外一个三等宫女出身的念秋在这里仔细照顾,便拿着自己的私房银子去了小厨房,陪着笑脸,要了一桶刚出锅的热水出来,又亲自去西北角的井亭打了清水,一手一个水桶,步履蹒跚地回到了东厢房里。
“你再等一会儿,我先把这浴桶和木盆拿出去刷刷!”她一边将热水桶放到阳光下放好,一边擦着汗水,笑着对厢房里坐着的清芠说道。
清芠是个很会做样子的人,哪里会看着一块长大姐妹这般受苦,忙让念秋去帮忙,而她也挽了袖子,一副要帮忙的样子,从厢房里出来了,只是她抱着木盆,跟着搬着浴桶的念秋和青芷身后,来到后院的井旁边,却是一直站在一旁指挥着,也就是见有人经过的时候,这才会拿起丢在脚边的猪毛鬃刷,勉强刷几下木盆。
“呦,这不是清芠姑娘吗!
这种粗活,哪里是您能做的,快放下,快放下……
老奴这就安排两个人过来给您帮忙,您这是想要沐浴更衣吧!”后院的偏房里,专门负责照管粗使宫婢的花嬷嬷,刚一出门就见到清芠,忙笑着迎了上来,急声说道,同时顺手留接过了她手里的猪毛鬃刷,丢给了跟在她身后的小宫女手里头,拉着清芠就离开了井边儿。
作为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儿,见多了奴婢爬床的事情,别说是这亲王府里,便是宫里这样爬床的贱婢,也是比比皆是,她怎么会看不明白清芠的下场呢,只是她却看不惯清芠拿别人当傻子,她站在这里想说什么,想说她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想表示她还是个自力更生的奴婢,想说侧福晋心胸狭隘,容不下她……
呵呵哒!
花嬷嬷才不会给她这机会呢,所以她这才会一幅谄媚的样子迎上来,直接就抢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交给粗使宫婢去做,拉着她去一旁说话,彻底破坏掉清芠这么半天维持的勤勉形象,让任何人都不会同情她,为侧福晋增添烦恼。
而一旁正在埋头耍浴桶的青芷是真心心疼清芠的,她知道清芠昨个儿夜里定然过得并不舒坦,又在侧福晋跟前跪了那么久,想来也是蛮乏累的,这才想要让她泡个澡歇下,所以花嬷嬷这么一说,她便接过话茬的笑着说道:“是呀,清芠姑娘,您快些回去歇歇吧,奴婢这边很快就搞定了。”
说完,便笑着拜托花嬷嬷先替她照顾好清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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